孟琯倏地回头,就见许久未见的谢轩候在殿外。
“让他进来。”因为隐忍,她连声音轻微扭曲。
此时, 御医院的御医也都急忙赶到,一群黑压压的人行礼问安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孟琯厉声喝止,众人才往里间走去为长宁把脉。
移步至单独分开的雅间,再将这里的宫人都打发到里间给御医打下手,这才剩了孟琯与傅珩两人。
外面的谢轩被传唤进去时也是一脸凝重,也没等孟琯问,便先说了今日的经过。
他本是去酒楼与好友小聚,中途离席散心,便听见了后阁杯盏破碎的声音以及凄厉的尖叫声。
破门救下人后,那人杀了几个谢府家仆,从窗户逃走了。他这才借了父亲的腰牌,把长宁送进宫来。
“可看清那人的样貌了?”李玉慈见孟琯脸色难看,便替她问。
谢轩沉吟片刻,“左眼有条长疤,看模样应该是西戎人,穿着也贵气,不会是寻常人。”
“疤?”孟琯皱眉,语气低沉下去,“西戎人?”
胸口仍旧起伏不断,手掩在广袖下盲目的摸索到傅珩的手一把握住,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眼神飘忽间,倒让她想起一桩陈年旧事。
她刚登基那年,西戎派了可汗的小儿子来朝贺,那位赫吉殿下是贪淫奸诈之辈,最好幼女,当时就动了要长宁和亲的念头。
当时长宁才刚过十岁,正是花苞一般的模样,而赫吉已然几房妻妾。
孟琯记得清楚,那日御庭苑赏花,赫吉求娶长宁的一番言论,不仅坏的是长宁的名声,灭的也是大燕的天威。
她气的直抖,那时的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哗啦”一声直接抽出一旁侍卫的腰刀往赫吉脸上劈去,这才有了后来宋桀出兵平定西戎的事。
“是赫吉。”孟琯茫然地看着一处,轻喃:“一定是他。”
血气一阵一阵上涌,瘦削的肩也轻微颤抖。
她就该儿时好生学武,以至于力气单薄,几年前在御庭苑没能一刀杀了他!
几个御医把完脉象,才到孟琯面前来复命。
“郡主已无大碍,身体和脖子上的淤青需按时擦药,额上的伤得好好养养,只是这舌头……”为首的年至花甲的老御医声音顿了顿,继续道,“郡主刚烈,先是撞墙伤了额头,后咬舌自尽未成,但伤了根本,日后……怕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孟琯倏地站起,她头冒金星,还是腰身被傅珩扶着才不至于栽倒,“什么叫不能好好说话了?”她扑过去,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老御医,颤抖着声音威胁,“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一听杀头,御医赶忙以面贴地,求饶道:“皇上,郡主伤势严重,能救回来已是万幸,就算臣拼尽全身医术,也只能治好五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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