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抱着刘卿仪出来。
他满脸戾气,眉骨处是常年征战留下的伤疤,冷眼与周遭兵马对峙。
视线睥睨般草草绕了一圈,定在层层亲卫军后的那辆马车上。
孟琯正撩开马车帷幔看着他,她眉头蹙着,目光里忧虑与悲悯同存。
他瞳孔骤缩,心头的雷霆怒火难熄:“狗皇帝,你给她喂了什么!”
“要杀要剐冲我来啊!”
宋桀仰头咆哮,他从未如此失态过,还是在一个他以前最为不齿的昏君面前。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围在他前面的亲卫军一脚踹上他膝盖,后背也被长|枪狠挨了一下。
孟琯沉默地听着宋桀的咒骂,那些昏庸之词从耳边掠过,她眉头都未曾抬一下。
坐在她身旁的傅珩轻轻摩挲她后背予以安抚,再朝车窗下的亲卫军首领示意,可以抓人了。
宋桀被缚,在亲卫军的押解下从刚刚出逃的小道,回到了皇宫。
刘卿仪因为被下了安魂散的缘故还未清醒,她命亲卫军将人安置在马车里带回宫。
今日本该早朝,为着截堵宋桀的事,她直接撂了满朝大臣和傅珩去的宫外,也是怕打草惊蛇,连停朝的旨意都未曾下传。
回到麒麟殿,李玉慈也跟她说了早朝时刘党挑唆、群臣不满的乱象。
孟琯扶额,大有破罐破摔的架势。
反正她在朝中大臣的心里,本就是一个德不配位的昏君,再让谏官多加一条“公然旷朝” 的恶名,她也无所谓了。
派人将刘卿仪扶至偏殿,再让亲卫军将宋桀压到正殿来。
欲一人与宋桀单独谈谈,傅珩却难以放心。
孟琯摇头将他推远,“有些事,只能我自己来。”
偌大的正殿里未燃炭火,青玉瓷砖彻骨生寒,宋桀被牢牢绑着手臂,跪在大殿中央。
孟琯站在御桌前,她身后是正中悬挂的“勤政亲贤”牌匾,宋桀只觉得讽刺。
现下跪在这里,定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嗤笑一声:“拿卿仪的命威胁、算计,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真没想到是您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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