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身常服,穿了件直袖对襟平纹袍,就往御庭苑走。
如今正是四月天,御庭苑里的花都开了,扶风倚水,欹香含玉,太液池波光粼粼,绿水融融,蜂蝶戏舞间,皆是春色盎然。
“皇兄,这里!”长宁在一簇簇山茶之间朝她招手,女孩明眸皓齿,齐襦红裙,张扬又带着骄矜。
孟琯摆摆手让跟着的宫人散去,便伸脚踏进了花丛中。
“怎的今日进宫了?”她走到长宁身旁,见她正在摘树枝上的花,便伸手将树枝压低好供她采摘。
长宁脸色有些红,说话嗫嚅,带着女儿家惯有的娇嗔。
孟琯有些晕,她歪歪脑袋,“究竟什么事?”
又见她犹豫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来:“那个……我母亲最近在为我招揽夫婿,可那些上门来提亲的我都看不上,也没有一个喜欢的。”
“那你今日来找朕,是想让朕去帮你劝皇姑?”
“不是不是,我看上了一个……”长宁用手帕掩唇,眼神里带了慕色,“他是这京畿里最好的,我想求皇兄给我赐婚。”
“谁?”孟琯下意识问,心里却像有预感般,有些揣揣不安。
“丞相傅珩。”长宁飞快踮起脚,在她耳边说了个名字。
孟琯眉头一皱,压着树枝的手力道加重,“噼啪”一声竟生生将那节树枝折断,剩下的树枝瞬间弹回原来的高度。不堪重力的山茶花瓣簌簌纷落,如同残蝶坠落在地上。
“皇兄你怎么了?”长宁也被她这反应惊到了。
“……傅珩么。”她扯出一个笑,不知为何,这个名字从长宁口中说出来时,她便能感受到心悸一般的窒息感,仿佛一条溺水的鱼。
“傅珩……”孟琯垂眸想了想,手指攥紧了那节树枝,倏地抬头看着她,“他不够好!”
“不够好?”长宁皱眉,“我记得皇兄以前不是说傅大人风光霁月……”
孟琯面不改色地打断:“呃,他品性不好,你若嫁给她会吃亏。”
“品性不好?”
“对啊,呃,他……很严肃、还很凶、特别严苛,发起脾气来你受不住的。”孟琯掰着手指头,和长宁数落傅珩的那些“缺点”,就盼着她收回对傅珩的爱慕之情。
突然身后传来李玉慈的声音:“傅大人,您怎么站在这儿啊。“
孟琯立马噤了声,顿时觉得如芒在背,脸瞬间涨红。
他在后面听了多久,刚刚她背着他说的坏话,岂不全被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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