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买到了,却险些被人抢了去。
池南音自是不肯,据理力争,有人认出她就是城西的那位传奇小娘子,于是低语窃声。
恰好有京中来客,听闻了此般耳语,面色大变,连连摆手:“抢不得抢不得!此娘子乃前国师美姬,天下头一号的妖孽人物。”
人们惊呼:“竟是如此!不知前国师如今是否已得报应?”
池南音当即变了脸色,扔了银鱼滚粥,对展危道:“上,打死了算我的!”
展危撸起袖子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下手极重,没准备留活口。
不好意思,当年就这么嚣张惯了,如今学不来恭谦低调。
这可吓坏了那位陪着展危一同前来的眠儿小姑娘,池南音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可眠儿却跟上来,软软地喊了一句:“池姑娘。”
池南音回头:“有事么?”
眠儿说:“你很想他吧?”
池南音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
回去后她给自己煮了一锅鱼生粥,可她技术不够好,鱼骨去得不干净,吃得又太急,鱼刺卡了喉咙。
想尽了办法也弄不出那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来,她气得大哭。
她怎么那么没用呢?一根鱼刺而已,又要不了命,怎么就哭得停不下来了?
闻讯赶来的池惜歌捧着她的脸,跟着她哭,一边哭一边哄她:“不哭了不哭了,小音儿不哭了啊,没事的,姐姐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没事的。”
但池南音就是想哭,伏在池惜歌的怀里哭得要断气。
她好恨啊!
如果晏沉渊在这儿,他肯定轻轻松松地就能把鱼刺弄出来,一点也不会让自己难受,他怎么就不在呢?
江南的雨好看,水好看,花好看,人好看,雪也好看,可为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看?
她有好好吃饭,好好跑步,好好活着,可她都这么听话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让我等一年,也不用真的凑满一年吧?你提前一点回来也是可以的啊。
后来她实在哭得累了,头痛欲裂,便躺在床上睡着了,接着,就大病了一场。
病也没病多久,有玉骨珠在呢,多重的伤,多难治的病,拿着佛钏一抚,都会好起来。
只是她越发的不爱出门了,就连新年也不跑出去凑热闹。
春天又来了。
桃花又开了。
她望着隔岸的那一片灼灼桃花林,忽生厌恶。
她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以前晏沉渊看什么东西都带着恹恹憎意,如今她也一样。她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好高兴的,也不知道这些景有什么好看的。
她只想一佛钏丢下去,全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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