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阿雾说:“小音音你果然开始变态了。”
池南音:“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
使池南音在变态之路上刹住车的,是她的小外甥。
小外甥生得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一样可爱,黑漆漆的大眼睛总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他很喜欢池南音,每次池南音抱他,他都会伸着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手“咯咯”地笑。
池南音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外甥身上,逼迫自己不要时时刻刻地念着晏沉渊,她怕自己会疯掉。
直到有一日,就连小外甥也不能让她笑出来的时候,池南音惊觉,她离变态真的只有一丝距离了。
她绷着最后一丝理智,小心谨慎地度日,每天起床先默念三遍“池南音你得做个人”。
当蓝楹花又开时,池南音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些光,快了,快了。
只是阿雾每天都急得抓耳挠腮,因为它发现,池南音好像得了臆症。
每天坐在蓝楹花下画画的时候,她总是会自言自语,又或者无故发笑,那场景看着极是吓人。
它不得不在展危面前比划了半天,费尽地拖过来一本书,翻到几个字:“他,回,真?”
他真的会回来吗?
你可不能骗人,这晏沉渊他要是回不来了,小音音就彻底完了。
展危沉默许久,他也没把握敢说一句,大人一定能回来。
因为他怀里就常年揣着一粒药,大人当时说,若一年后他没有回来,便让池南音把这粒药服下去。
服下去,就会彻底忘了他。
阿雾一屁股坐在书上,两只爪爪托着腮,愁得松仁都吃不下了。
众人想尽了办法要哄池南音开心,拖着她出门散心,还给她扎了条小船停在游廊下的河道里,河道里开满了睡莲,一小朵一小朵地卧在水间。
很像阴春池的那一池荷花。
但她再也没笑过了。
已记不清是哪个日子了,只知道那天街上很热闹,喧哗的吵闹声飞过了红墙,池南音听得心烦,倚在蓝楹树下的藤椅里,她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团扇扑流萤。
流萤一闪一闪地微光很像天上的星星眨眼,池南音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晏沉渊带她出去看江河湖海,名山大川,在一处幽静的森林里,他们也看到了好多好多的流萤。
好像全世界的流萤都聚在那里,微光闪耀,恍若仙境。
她高兴得扑进流萤里,回头冲晏沉渊大喊着:“国师你看啊,好好看。”
那时的晏沉渊还坐在轮椅里呢,他抬了抬佛钏,所有的流萤都围着自己起舞,鬓发间,裙摆处,指尖上,都落着颤颤巍巍的小流萤。
那时候,她觉得她这个国师美姬本姬,更像仙女本仙。
此刻这三三两两只的小流萤,实难跟当年相比。
大抵都如此,若是见过了世间最璀璨,怎能敌得了此刻最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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