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朕通通都给你,对了!朕可以封你为异姓王……”皇帝突然咳了一大口黑血出来,但仍然不甘地吼道:“你,还有你的子孙后代,朕可保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只要你不动朕的皇位!”
“你觉得,”声音低沉仿若持刀的鬼魅,就萦绕在皇帝的耳边:“你还有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你体内的毒早已蔓延至心肺,不出片刻,你就可以去见你那位早逝的兄长了。至于这皇位,就算我不动,你看好的两个儿子,一个被囚东宫,一个宁可漠视它走向灭亡,你来说说,你用什么保住它?”
“你的天下,早已日暮穷途,荒芜苍凉。”
“朕……朕还藏了军队……你,你不要妄想……”皇帝困难说道。
“军队?”陆篱然愈发好笑:“将死之人,无论权利,财富,亦或军队,对其而言,何用之有?”
皇帝还想再争辩些什么,然而身体已经枯竭萎缩到他连喘息都是万分痛苦的,双目也逐渐开始空洞起来。
他精心算计了一辈子,可以不要至亲,不要至爱,却不能不要冰冷而孤独的皇位,可到头来……到头来……
依旧是一场空。
不是他的,就算硬抢,暗夺,也终归不是他的。
陆篱然看着皇帝的生命慢慢流逝,目光无喜无悲,比之那沉沉暮霭还要阴郁几分,并无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攥了攥从来时手中就握得极紧的火折子,垂下长长的眼睫,将其打开放置床上,一点一点看它烧上皇帝精贵丝织的床铺,看它从微弱的小火苗,烧成熊熊的火焰,渐渐要去吞噬床上的人。
那滚烫的橙红色火焰照进他漆黑的瞳孔里,点燃他心底最深沉的执念,似要把它燃烧殆尽,从此以后,便化作风中无形的尘埃。
陆篱然转身,如来时一样,一步一步,向那宽阔宏伟的宫门外走去。
他刚走,就有人从门外巨大的柱子后绕出来,迅速朝屋内奔去,扑在床上半边身体烧得发出焦味,喉咙里含糊不清,似喊似呜咽的皇帝旁边,悲戚喊道:“陛下!是臣妾啊!臣妾来了!”
皇后虽这么喊着,却和他有一段距离,没有上前,更没有做任何施救的举动,急切不已地继续喊道:“陛下!您快把您藏起来的军队交给臣妾!让臣妾为您报仇!”
皇帝疼痛得已无力分辨来者是谁,更是无力叫喊,只有手指头动了动,抠着自己的袖口。
皇后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顾不得许多,掩鼻绕过大火,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袖子,胡乱掏着,直到拿出一个虎符形状的东西,连待也不敢多待,提着裙子就向外跑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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