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年七月廿日,寝殿走水,帝崩。
三日后,据帝逝前早已立好的遗诏,改立六皇子宸子奕为太子,并继任帝位,登基为新帝。
林烟兮早在帝崩当日,就被从大牢中放出,回家修养身体,因得到特许,故没有去参加继任大典。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并不知道在继任大典之上,皇后半途带着废太子宸明闯出,扬言陆篱然是南国的太子,而先帝身边的侍卫长长阳是陆篱然的人,听从他的命令迫害先帝和前太子宸明,还杀了陶婉。
几人率领陶煌府上的守卫,直直地与驻守宫内的将士对上,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皇后举着一枚虎符,瞪圆双目,对陆篱然得意笑道:“你这叛臣没想到吧,本宫当时正要去找陛下为明儿求情,可巧就撞见了你弑君!还好本宫反应及时,可惜没救回陛下……”
她说着挤出几滴眼泪来,带着哭腔继续道:“陛下临终前将这虎符交给本宫,希望明儿率兵把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小人一并处死!还有宸子奕,你身为皇子竟然敢叛国通敌,枉对陛下对你的宠爱,实在该死!”
宸明亦在一旁指着陆篱然,咬牙切齿道:“本王倒是小看你了,潜伏在我夏国这么多年,杀了婉儿,还妄想欺骗烟兮!之前在离州害本王私兵染病一事也是你做的吧,真是好胆,本王居然一直都没有查出来……”
在场的臣子吓破了胆,瞧着新帝和废太子两方争执,不知该作何抉择,又看到场上众多身着甲胄,举着长剑的将士,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唯有陆篱然依旧气定神闲,温文儒雅地站在新帝身边,听到宸明和皇后的话微微一笑,笑容毫无温度道:“是你无能,干本相何事?再者,你们说我是南国太子,又有何证据?”
“证据?”宸明冷笑一声:“本王的话,有谁敢不信?”
“哦?那就是没有证据了?”陆篱然神情微动,目光稍稍流转,望向远处宫门外静待的十几万大军,道:“三日,你们便能将宸宪的军队集结完毕,想必这藏兵地点,离帝都很是近啊……”
“……宸宪?你在说什么?!这明明就是我父皇的藏兵!怎么可能是……”
☆、林尘
有一人纵马扬鞭,头戴斗笠,飞驰入帝都,片刻也不曾停留歇脚,直直地冲着林府的方向而去。
过往行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怕马蹄扬起的灰尘波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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