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我摸了摸额头,还好是个恶梦,不过这额头怎么烫得跟个山芋似得。
“花溅!花溅!”我口渴得很,挣扎着爬起,柜子上却没有茶壶。房里漆黑一片,四下无人。
“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我瑟缩了一下,挣扎着自己找蜡烛。
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个小丫鬟,麻利地为我点了灯,问我:“福晋是想要喝水吗?”
“是啊。”我仔细瞧了一眼这个陌生的丫鬟,有些眼熟,“你是小瑶?”
“是的福晋。”小瑶道。
“花溅呢?”我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小瑶道:“花溅姑娘犯了逃人法,昨天府里的侍卫已经把她抓了回来,收押大牢了。”
“逃人?”我惊得咳嗽了两声。
“福晋因为芸溪姑娘的事伤心过度,连发了三天高烧。昨天一早,皇父过来见您还是高烧不退,于是发了火,要降罪伺候您的一干奴婢,而花溅姑娘,就是那个时候,被发现已经不在王府了。”小瑶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可置信:“她服侍我这么多年!”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听说是去年在皇父第一次亲征大同期间,她对您照顾不周,导致您生了一场重病。”小瑶小声道:“福晋,那日洗澡时,我瞧见您后背的疤,多半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我看小瑶带着我赏她是金镯子,想起了那天的对话。
“花溅有看到你这对金镯子吗?”我问。
“有,花溅姑娘认出是福晋您的东西,就问我怎么来的。我把那天伺候你洗澡的事说了。她不知道生了哪门子气,把我整理好的干净衣裳扔了一地,说我以后再在你面前胡言乱语的话,就把我赶出疏星阁,继续做浆洗活儿。”
“花溅真的这么说了?”我沉沉道。
“奴婢对天发誓,不敢对福晋说谎。”小瑶信誓旦旦。
窗外风雨如晦,惊雷如盘古开天辟地的板斧,一道道砸向人间。这世界上的人,莫非天生就有两副面孔,我不知道花溅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但无论如何,让她一个弱女子下狱却并非我的初衷。她平时是有些巧言令色,但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就算之前害我得了天花,我也已经好了。我赶忙穿上衣服,打算替她求情。
门赶在我动手之前吱呀一声打开。
微微亮的天光下,多尔衮步入屋里,与我撞了个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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