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这人斯文到了骨子里,平日里用膳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宋沅颇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看他。
白珩将勺子不轻不重地丢在未吃完的豆花碗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敛去笑容道:“珩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他的脸色有点沉,说罢便起身离席了。
宋沅还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她一直以为白珩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一旁白珩的书童也有点受到惊吓,先生一向待人宽容和蔼,今日的情形实属少见。他一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沅莫名其妙,那边的店小二却没在意这个小插曲,仿佛找到知己般,就差冲上来握着宋沅的手了。
他拍着大腿兴致高昂地开始同宋沅低声八卦:“虽然汉王有令,幽州城内不得私下议论昭怀长公主的是非,但其实咱们百姓心里都有数。要不是当今圣上仁孝,压下了这桩大事,这长公主早就是载入史册、万年骂名的谋逆叛贼了。”
“果然老天有眼,近些个月来,长公主的衣冠冢可不太太平……”
宋沅反思,白珩离席时的不悦,应是来源于她对昭怀长公主的那番犀利评价。
但是她思前想后,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白珩这号人物。而且自从谋逆事发以来,昭怀长公主的名声在整个大吴国可谓是江河日下,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根本也不会有站出来维护她的人。
如此说来,白珩这样端方温文的人,之所以会生出如此明显的不悦,应是为她口无遮拦,背后议人是非,言语还很是刻毒,而无关对象是否是昭怀长公主。
宋沅惭愧,想着白珩并未用多少饭便回了客栈房间,便去厨房特意要了碗甜豆花,捧在手里给他送去。
她站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很长时间都无人应答。她想起在徽州时的可怕经历,心中突然涌起不妙的感觉,急忙推门进去。
白珩正端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只小碗,手上捧着一卷书在读。他许是刚刚沐浴过,乌发随意披散,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长长的眼睫低垂,感受到门口宋沅破门而入的动静,目光才从书卷上移开,沉静地向她看来。
宋沅冲进来,捧着那碗豆花被他的目光钉在原地,尴尬地打着哈哈:“我,我看你适才没有吃多少东西,担心你饿,对身体不好。闯进来是,是因为被徽州的事吓怕了,哈哈。”
白珩无心去听她说了什么,眼神中罕见地闪过慌乱,想要伸手去遮面前那小碗,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不刻意。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对视了半晌,宋沅才想起自己是来道歉的。
她鼓足勇气上前几步,将那碗红豆豆花放在了他的手边上,低着头轻声道:“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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