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我不会再像今天一般口无遮拦了。”
白玉般的半块嫩豆腐上洒着粒粒分明的蜜红豆,浸润在金黄色的蜜浆中。古朴的棕色瓷碗映衬着暗红的红豆和奶白的豆腐,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听口音怀瑾应是南方人。我想着或许你吃不惯咸豆花,便去厨房让他们做了甜的。”宋沅继续低着头,将勺子放在豆花上。
久久未听到白珩的回答,她沮丧地想要离开,却抬头间无意瞥到了白珩的书挡住的那只碗中的东西,她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这,这雪耳炖木瓜,可是我前天做的?那厨房里的食物有问题,便是没有问题,隔着一天也不能再吃了。”
白珩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潮,他的手虚握成拳掩住唇角,低低地道:“不是你做的那碗,是……我听那日你说后,觉得有些馋,去叫白宛新寻了来的。”
白宛便是那个总是跟在白珩身边的小书童。
宋沅懵然点头道:“喔,若是怀瑾你爱吃,待回了扬州,我常多做些给你送去。多食杏子对你的病也很有好处。”
白珩薄唇微抿,低下头轻轻应道:“好。”
宋沅直到出门去,还是觉得很懵。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关上房门离开后,一直浑身紧绷的白珩才放松下来。
他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失态地握着勺子,低头看向自己用书卷挡住的那碗已经凉透的、不再新鲜的雪耳炖木瓜,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一个人做的东西。即使是出于朋友间的关怀,或是她习惯般的待身边人好,他还是无法舍弃。
无人敢想象,出身名门又少年得志的苏珩,会在这样一间偏远的客栈中,珍惜地一口一口吃掉一碗凉透的甜汤,还被人撞见。
他痴心妄想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在她面前露了端倪。
世人只知道苏老太傅的季孙苏珩是个博览群书的翩翩公子,是个治国有方的年轻丞相。连身边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品性温润,不急不抢的君子。
却无人知晓他将一个再无法宣之于口的人珍藏在心底多年,裹着自卑、贪婪、不甘和不可说,最终酿成形容狼狈,走火入魔。
月黑风高。北地的初秋已有凉意,萧瑟的秋风自原野上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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