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她不说,他也没有问。
电话挂断之后,手机从他的手心脱落,他弓着腰,众人坐在餐厅里,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中显得尤为落寞,又无措。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过了好久。
众人就看到他动作极为缓慢地低下头,把头埋入掌心中。
过了好久。
就看到陆程安抬了抬头,他的嗓音变得粗嘎低哑,嗓子里像是含了沙似的,“我就在外面看看她,绝对不进去。”
梁亦封和季洛甫对视一眼。
梁亦封:“嗯,我带你过去。”
车厢内尤为安静,气氛低沉阴郁。
陆程安上车之后就阖上了眸,双唇紧紧地抿着,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手机的光冷白,照在他的脸上,更衬的他神情冷凝。
梁亦封没问他在给谁发消息。
但这个时候,能让他搭理的,似乎只有朝夕了。
快到医院的时候,陆程安说:“她把我屏蔽了。”
梁亦封没说话。
“也可能,是她手机关机了。”
朝夕住的那一层都严禁外来人员入内。
外面的保安看到梁亦封身边带了个非医院的医护人员进来,面露难色:“梁医生,我们也只是听上面做事的,你别为难我们。”
梁亦封:“我不为难你们,他就在走廊上站着,你们在这儿就能看到。”
“可是……”
“算了,别为难他们了。”陆程安拿出手机,给梁亦封拨了个电话过去,“你到时候开个免提,让我和她说说话。”
梁亦封:“嗯。”
陆程安转身进了消防通道。
梁亦封缓缓走近朝夕所在的隔离病房,免提打开,房间内响起的声音隔了层门板,声音被含糊几分,但能听清。
免提打开,陆程安听到的,正好就是小真问出口的那句话。
“那陆检察官呢,你没有什么话要告诉他的吗?”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朝夕许久未出声。
她对着这无尽的夜,视线放空,渐渐地,脑海里如走马灯般涌现出许多场景。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们只那样遥遥相望,沉默的对视之后,又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开。
她面色淡然,似无事发生过。
可只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跳的有多猛烈。
她想起在比利时重逢时,陆程安站在她的对面,风将她头上的纱巾吹走,红色的纱巾漂浮在空中,忽上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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