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成以后,他也正式跟她的父亲提亲,希望陆知县把女儿许配给他。但陆知县一开始反对这桩亲事,因为他只是个小小的主薄,家道寒酸,而陆知县希望女儿能嫁给金陵城里的权贵,让她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这关键时刻,她自己站了出来,向父亲表明的心迹:“女儿想嫁给他!跟着他吃糠咽菜,女儿也是心甘情愿的!”“女儿此生此世,非他不嫁!”“要是不能嫁给自己所钟意的情郎,那我就绞了头发,去水月庵当尼姑去!”
她的倔强执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他自己也未曾想到:知县家的大小姐,居然为了他放弃了所有的荣华富贵。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情至深,她也爱着他,这份感情不知所起,但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水。
陆知县终于拗不过女儿,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成婚以后,他们夫妻恩爱非比寻常,琳琅很快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一起给儿子取名叫“元逸”。
原本,他锦绣辉煌的人生才刚刚开幕……可谁知道,他的“清正廉洁”忽而惹来了大锅。
那天,他还在巡查粮仓,陆知县忽然急急忙忙招他回去。他一进衙门,就感觉大事不妙——所有的衙役们都沮丧着一张脸,谁也不肯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当他来到大堂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仿佛空气都停止了转动,只有岳父陆知县的一声叹息——
“松年!你可知道你闯了大祸?!”
“那何员外的儿子被判了死刑,人家想拿你的命去抵他儿子的命!”
“你想要惩罚那些恶霸豪绅是一件好事,可你的手段太过急躁……这些地方上的豪绅都和权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折子已经递交了御前,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原来他前几月审判一件地方豪绅霸占民女的案子,那大户何员外的儿子看中了一个卖花姑娘,强娶不成,竟然逼死了那姑娘。他秉公执法,最后将何员外的儿子判了死罪。哪知道这何员外和“朝廷某大员”有些瓜葛,他用钱买通了关系,让言官在殿上狠狠参了他一本,再污蔑他因私枉法,他儿子是枉死的……
接着是朝廷的审判,反串、证人改口,污蔑成了证言,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使鬼推磨。
最后一纸公文下来,他从堂上官变成了阶下囚,要流放三千里,发配去鄱阳湖的西边烧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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