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我妈边上,硬把她另一只手拉下来才发现,她的左眼睛成了熊猫眼。
“你们又怎么了?”
我话刚说完,我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很少看到我妈哭,我妈受了什么委屈都不哭,除非我爸又动手了。
我妈一边哭一边骂“程路平王八蛋”,她扑上来抱住我,“小昭啊,要不是为了你妈早去死了!”
我很冷血地推开她,因为很烦被人捆绑,就算亲妈也不能口口声声为了我要死要活。她不知道她让我平白无故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再有两年我就成年了。”我说。我希望这句话会让她觉得害怕。
果然她瞪着右眼睛瞅我,跟不认识似的。
我把可乐往她手边推了推,“喝可乐吧,碳酸饮料减压。”
我说完拖着书包回房间,我厌恶我爸的暴躁和没品,但也不对我妈怀有怜悯之心。因为我一早明白一个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直到七点多我爸才从外面回来,对战双方以略微的争吵结束了那场我没能亲眼目睹的殴斗,这时我才弄清楚前因后果。
原来是我爸把行车证丢了,我妈知道后就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先是告诉了来帮忙的小姑,接着告诉了开便利店的邻居,甚至来个相熟的顾客都要说上一遍,于是彻底搞烦了我爸。我爸撂下炒勺从后厨冲出来给了我妈一拳头。
他们的争吵从开始到结束,我全程窝在房间里看《泰坦尼克号》。杰克说:赢到这张船票,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我悲观的想,也许泰坦尼号的沉没才是杰克最幸运的事,因为露丝将会一辈子记住这个英俊潇洒,在冰冷的海水里舍身救了她的男子。他将永远以最美好的形象出没在她的回忆里,不必担忧平淡的生活会消磨他们之间圆满无缺的爱。
正逢杰克死去,我哭的稀里哗啦。
门外的争吵声沉默了一分钟,彻底结束。
紧接着饭菜飘香,两方选手平静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最恨他们这样,为什么不能撕破脸皮一战到底?为什么不彻底结束这种挣扎不休的日子?
后来我发现,他们不过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两个人将底线放得很低,争吵就像对抗生活这个大方向里的一点小插曲,没什么大不了的,轻伤不下火线罢了。可是我呢?是否也该让自己习惯着做他们的炮灰,把这些当成是生活的一部分?
也许会吧,不过现在我更愿意把他们架到民政局去。
饭吃到一半,我妈从饭桌的抽屉里取出来一张请柬,“小昭啊,明天你爸一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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