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一直在想,我知道我家里人固执到什么地步,既然这样,我早些回去会不会改变这个结局。”
瞿宁默默地给他倒酒:“不会的。”
“对,不会的。”靳时眼睛失了光彩,恹恹道,“根深蒂固的腐朽,只有死亡才有足够的力量拔除。”
“……但我可以陪着他的。就像当年他那样。”
他声调立马变了。
“可我没有。”
瞿宁没有接话,她知道再说什么都只会加深他的自责。
窗外光线减弱,照在窗帘的阳光已经染上淡淡的暖黄,到黄昏了。
瞿宁带的三瓶富士金襴都见了底,这酒再怎么清甜也是40度的烈酒,她自己没怎么喝,可见压在靳时心里有多少从没对外人说的负面情绪。
三瓶才被灌醉的青年半垂着眼睛,后背完全倚在墙上,半晌,沉沉地睡了过去。
女孩等了五分钟,确定他是真的深睡,才揉了揉酸麻的腿,把酒瓶收拾起来。
“……三十天。”
瞿宁盯着地面上的纸杯。
她纸杯前还有小半清澈的酒液,被她不小心撞了下,酒液顷刻晃动不已。
“……你要回去了啊。”
她一直在想这段注定是分别的艳遇能持续多久,偶尔错觉是明天,偶尔又错觉还有许许多多个明天,现在时间给了她答案,仅仅三十天而已。
瞿宁望了眼窗外,她知道如果不抬头,接下来会是一场失声痛哭。
但时间依旧在继续,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
Day31 End
Day31 End
2020年03月02日,早上六点四十七,长沙黄花机场。
靳时办完行李托运,只留了一个随身的双肩包,他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等他的瞿宁道:“你可以不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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