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瞧了一眼,故作讶异,“若是孤没认错,这便是当日父皇差点儿服下去的丹药里额外加的东西?皇兄这书房,怕不是人人都进得的罢?难不成是人人都心急,想污蔑皇兄?”
太子一拂袖,“兹事体大,孤可不敢定夺,到头来还是得惊动父皇了。”
太子这一走,除却封锁王府的官兵依然奉命守着,其余带来的人倒是跟着退了个干净。
宁王一拳砸在案几上,而后颓然坐在椅子上,“本王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郑华钧沉吟片刻,将正厅的门窗关上,宁王见状摆了摆手,闲杂人等也退了出去。
“殿下,皇上年事已高,这一场病又迟迟不见好,如今太子监国,整个京城皆是太子的天下。殿下既是百口莫辩,依臣所见,倒不如放手一搏。”
☆、终章
谢杳一宿没睡, 这时候打起瞌睡来, 索性一觉踏实睡到了午后。
房里多少有些干燥,她睡眼惺忪地从榻上起身,倒了一杯水,嘴唇刚刚沾上杯沿, 便见雁归推门走了进来。
谢杳眼皮都未掀,像是早就料定了结果, 听雁归回禀着郑华钧刚传过来的消息,安静喝了几口水润过嗓子。只在听到太子请了御医看过法纯的伤势, 怕她挂念, 将人刚刚送到了府上时,握着杯盏的手才不觉攥紧, 指尖都泛着青冷的白。
雁归知她心切, 取了件厚重压风的大氅围在她身上, “世子妃宽心,御医说未伤及筋骨, 只是看着唬人。法纯年纪小, 恢复得也会快一些。”
谢杳抬步往外走, “是啊,他年纪小。疼得也会分外重一些。”
法纯被安置在一间客房里, 甫一进门便闻得见极浓郁的草药膏味儿。谢杳进去的时候,他还昏沉着,额头上一片冷汗。
谢杳抿着嘴,拿帕子蘸了温水, 轻轻擦过他的脸。法纯眼睫动了动,而后勉强睁开眼睛来,看清是她,苍白着小脸儿笑了笑,双唇嗫嚅。
谢杳低头凑近去听,只听见他声若蚊蝇道:“师姐,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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