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你我二人之间,除了最初,并无误会。”
除了最初那样毫无底线的信任,确是不再有什么误会了——爱意和恨意同样热烈,融合交杂,不分你我。
谢杳勉强笑了笑,“殿下该不是以为,我要用救过殿下一命为由,邀功领赏罢?”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沈辞望着她的目光几许疑惑,像是认真发问:“谢家近几年被穆家所器重,你说,孤敢不敢用谢家?若是不敢,又如何是好?”
谢杳定定看着他,行了大礼,跪在地上道:“我确不是邀功领赏,只是想请殿下,践当年一诺。”
她伸出右手,掌心躺着的,赫然是那枚玉佩。
“愿你这一生,平安顺遂。”
“那你呢?”
“我如今已能护着自己了,便央着它,护一护你。”
“可我不信这个的。”
谢杳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冷静开口道:“当年殿下答允,此物能换一件事。我要殿下起誓,只要谢家一日没有谋逆之心,就一日不对谢家出手。”
谢杳看着眼前微微失神的人,左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掐得掌心生疼。
三年前那一段,该是他最阴暗的日子。陡然间的倾覆,一夕之间失了父母双亲,所爱之人背弃。他在东宫地牢那几日就剩了一口气强撑着,他器重的护卫护送他离京时身死。
在京城这些年,他本就活得如履薄冰,仅剩的那些信任悉数给了她,到头来却是一场错付。而因着这场错付,他付出的代价委实太大。
即便是沈征未死,即便是大权在握,谢杳在心里问自己——你说,他怎么才肯放得下?
“沈辞,欠你的,我一个人还,不要再牵连旁人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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