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京之名,领兵入京,意图不明,以谋逆罪论。
念在镇国公沈征尽忠尽职尸骨未寒,仍以国公礼葬。
满京哗然。
镇国公府被封,整一条街上都不见人影。
东宫的车马将谢杳送到了尚书府门前,谢杳默然立了许久,终还是举步去了镇国公府。
她是一个人去的,京城今日出了这般变故,一路上委实也没多少行人。
朱红大门前,她先是抬头望了一眼那块还未来得及卸下的牌匾,御笔亲赐,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而后她便跪了下去,长磕了三个头。
站起身时,脚边却落了个物什儿。
谢杳四处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将其拾起,一面往回走,一面在袖中将那物什儿一点点拆开,末了里头只一张卷起的字条——丑时于谢府旧院,一事相求。
甫一进府,谢盈便跪到她面前来,两眼哭得红肿成了桃子,只道是自己办事不力,她赶到镇国公府时,沈夫人已然故去多时,而她被扣押下来,直待到今日巳时才被送回来。
谢杳接过她高高奉上的那枚玉佩,亲手将她扶起。虽是拿准了太子不会对谢盈动手,可心里多少还是担忧的,如今见人好端端地回来了,已是庆幸。
“我都未能如何的事情,怎会怪罪于你。”
谢大人和夫人早便为谢杳提了一口气,见她并未如所料想的那般全然崩溃,心下反而更不是滋味起来。
谢杳惦念着那张字条——所幸有这么一桩事给她个念想——便道是要去旧府住上两日,谢夫人虽觉不妥,也不忍再拒了她。
谢杳当夜便住回旧府,此举饶是太子也未曾多想,只当她是旧地旧景感怀故人罢了。
子正三刻,谢杳披衣而起,往后园去,恍惚间还当是那几年,还当是墙的那头仍有人相候。
子时刚至,隐隐有窸窣的声响,她一扭头,便见一黑衣人翻了下来。
那人朝她单膝跪下,将面上的黑纱扯下,“迟舟见过谢小姐。”
谢杳认出这是沈辞往常身边常带的人,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他怕是还不知沈辞这回是如何输了个彻底的。
果然,迟舟说是被沈辞派到了别处去,今日回京汇合,谁知甫一回京,便听到了这个天大的消息,这才一直候在镇国公府附近,伺机而动。
谢杳同他各自有所隐瞒,是以谢杳见他言辞含糊,也未再过问将人送出京城后,能如何安置。
“谢小姐若是能换得太子身上令牌,世子这一路定当畅通无阻。”迟舟将手中仿制的令牌恭敬奉上。
谢杳接过来翻看,同印象里太子身上那枚确是瞧不出甚区别来,“五日后找我来取。”
“谢小姐打算何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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