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拿着小镜子瞥了她一眼,生硬道,“给我讲讲数学试卷第三道填空。”
“……好,这个是椭圆的公式……”
程紫数着自己的睫毛,心里对那些ABXY发出厌倦的呕吐声。
虞响悄然望向徐听寒,又默然垂下眼睛。
下午的大课间,是同学们出去散心休息的时间。
程紫跑到门卫室去收快递,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三排,只剩下虞响和徐听寒。
手里的笔写不出流畅的答案,徐听寒离开教室,走到大操场去。
好闷。
——她也不是发脾气。
但是,虞响……
教室好闷,她喘不过气。
月经期还没有结束,徐听寒不太愿意活动,走得不快。到了操场上,她也只是顺着跑道在内侧散步。
初秋气温仍然烫人,灼眼的阳光照亮浮尘,她能嗅到草皮的清香和泥土的气味。
热量洒在她的身上,藏在室内氤氲缠绕的病气,一点点都被晒去了。
瘀堵的郁气无声无息地散开。
她深深呼吸,深深吐气,走了半圈。
“响哥!”
有人挥手大喊。在跑道的另一头,声音不大,但徐听寒听得格外清楚。
她望了过去。
虞响拄着肘拐,慢慢走过来。
跑道被他踩在脚下,他的腿不方便,走起来不好看。
徐听寒却想起了他奔跑的模样。
她的脸晒得发红,汗水从额头上渗出,她伸手擦掉,继续往前走。
虞响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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