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相当近,顾景澜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娇艳的唇瓣近在咫尺,覆盖在他脑袋上的小手微凉,却万分柔软。
初壹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他微阖着眼,自嘲地笑笑,“老毛病了。”
他推开她,走进浴室,把浸泡在浴缸里的花洒开关关了。
这些天他公司积累的事情有些多,晚上回来想着泡个澡,放水的当儿实在太疲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睡眠也很浅,只薄薄的停留在梦的表层,睡梦中胃病发作,疼得厉害,可他在梦里又见初壹的笑颜,不自觉地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不愿醒来。
如若不是初壹锲而不舍地敲响了他的门,估计这一夜他都会陷在那样自虐般的情绪和疼痛里。
浴缸的水早就接满后溢出,这才溢得整层楼都是水。
他对此轻描淡写,初壹却觉得惊诧,“什么病?”
“胃病,吃点药就可以。”顾景澜轻车熟路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咽下胃药,看一眼时间,竟然已过凌晨。
他说:“我去给你打扫房间。”
初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用。”
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哪怕她真同意了,也真怕他一脑袋栽倒在她房间里。
顾景澜作势又要给物业打电话,初壹拦住,“大晚上的别折腾人了。”
他垂眼沉沉看她,初壹有点不自在的别过脸。
“你去躺着吧,房间我给你打扫。”
真是冤家,她嘴上说着这辈子都不想和他再有交集。可看他这模样,心不自觉地就软下来。
她见证过他穷困潦倒,一个人住一间破烂的小平房,房间也就十多平,又老又旧,墙面时常掉灰,洗手间里一旦洗过澡,整个房间都会弥漫出腐朽的水汽。
那时候他一身伤,食不果腹,也没现在看着惨。现在看起来像个成功人士,结果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还越活越倒退回去了?
到底是当年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这七年也没能彻底割舍。
顾景澜说:“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她狠狠剜他一眼,“姑奶奶帮你是要收费的,明天记得把账结一下。”
她不想和他多废话,趁着他虚弱,连拖带拽地把人推到床上,“顾景澜,我就好心这么一次。”
他不再争执,半靠在床头上,胃部还在火烧火燎的疼,可看她利落地扎起长发,进浴室拿了拖把,橘黄色的暖灯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他的内心忽的变得无比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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