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即刻请罪:“请陛下恕罪,臣下失言。”
皇帝此刻已是心急如焚,急于知道后事如何,袍袖一挥急念罢罢罢:“说下去,他是否对朕的禁军统领不利?”皇帝此刻内心是复杂的,他既希望木临年与禁军发生冲突,这样一来他谋逆的罪名可就彻底坐实了。可是他又害怕,万一高恪不是木临年的对手该当如何?
探子道:“并未!叛臣虽夺了高将的刀,却将其横在了自己颈间……”
护国将军府内,木临年夺下高恪佩刀之时,高恪大惊,身后众禁军纷纷拔刀向前护住高恪。可谁能料到木临年却将高恪的佩刀横在自己颈上,众人更加骇然。
木临年面不改色,似乎眼角还带有笑意。木夫人更是巾帼里的英雄,脸上毫无惧意,只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丈夫的一举一动。
木临年开口向高恪道:“逆臣木临年罪无可赦,愿凭圣上处置,今唯愿用一头颅向高将换夫人和二子一命,还望将军答应。”
木临年很平静的接受了皇帝安排给他的罪名。他如何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只是他和父亲不擅于权术罢了,而且万万没想到,大棠正处用兵之际,皇帝竟会选择这时动手。他还想等突厥彻底安分之后,就即刻解甲归田带着妻子和父亲置几亩良田安度余生的。他不是没有向皇帝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啊。
高恪不答。木临年转身向宫城方向,接连跪拜,大呼:“罪臣躬请陛下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噗”的一声,本来在身体里安分流动的鲜血便从刀口处喷薄而出。于是一代忠臣的一生便像这呈喷射状的血液一般匆匆结束,溅在高恪和几名禁军的脸上,成为活着的人唯恐擦之而不及的污点。自此谁也不敢再提木氏,唯恐株连。
勤政殿内探子终于向皇帝述完:“叛将头颅即刻便会送到。”
皇帝这才轻叹一声歪坐回龙椅上,不知是喜是忧:“罢罢罢,都了结了便好。”真没想到,木临年竟然会如此坦然的接受了谋逆的罪名。
“哦,对了!”皇帝叫住正欲退下的探子,“吩咐下去,木氏及两个孩子不杀,发配了西北吧,永世不得入京。其余木氏族人男丁一个不留,女眷为奴。”总不能太过赶尽杀绝,要不然会落个残暴的坏名声。
“是。”探子缓缓退下,心里总算有一丝宽慰。
靖安元年,元月十五上元节,木氏于狱中产子,神情悲愤,遂为其子更名为“厝”(cuo),取厝火积薪之意,望其来日可期。
竖日,木氏携二子于都城长安出发去往西北。
西北只不过是流放地称呼的一半或者说西北是流放地的一个美称,因为它的另一半叫做绝域。因为荒无人烟,因为黄沙遍地,因为大片土地寸草不生,因为寒冷与炎热在这里并存。
流放大概才是人们发明出来最残酷的一种刑罚吧,将犯人的意志消磨殆尽却不让他们死去。
“母亲……”木向阳压低了声音唤一声体力不支的母亲,“将弟弟给我抱吧。”八岁稚子幽幽的声音像是怕惊动了树上洁白的积雪。
木夫人将怀中的婴孩递给木向阳,心疼的看着自己懂事的儿子:“要活下去,你们兄弟二人至少要有一个活下去!”木夫人心中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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