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了什么,恩雅夫人竟阴沉着脸将□□抵在了阿瑟尔的额前。我吓得屏住了呼吸,阿瑟尔却神色如常地笑着,嘴唇一张一合,雨声掩盖了他们的谈话。
继而,恩雅夫人向我投来一道极其凌厉的目光,视线交锋的刹那,我从她眼中读到万千种复杂交融的情绪。但容不得我有时间深思细想,恩雅夫人利落地转过身,领着她的属下和张玶。
我亲眼目送他们上了船。
阿瑟尔踱步过来牵起我的手,慢慢启程的小船响起机械的运转声,船身几乎和海天融为一体。
“你和她说了什么?”我问,嗓子有点发哑了。
阿瑟尔答:“我告诉恩雅,我可以用信誉担保你绝对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你们认识?”
“算不得熟悉,知道有这号人存在而已。”他含糊其辞。我还是有些疑惑,又觉得不该问下去,还是作罢。
我们不再说话。整个过程雨一直在下,雨水将我的头发完全打湿了,现在它们顺着发梢滴在领口内的肌肤,冰凉感让我打了个激灵。
“我好像把一切都弄砸了。”我闷闷地说。
阿瑟尔紧闭着唇,将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的肩上,又揽着后背抱住了我,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不轻不重的分量压下来,那感觉很真实。我从内心深处觉得安稳,脑海里却忽然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如果当时恩雅有一念之差,她就会杀了我们两个,然后扔到海里喂鱼。
“这不是你的错,事情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艾可。”阿瑟尔说,“你是个医生,医生擅长治病,而不是救人。”
我被他这一语双关的话给逗笑了,然而只是笑了一声,很快那短暂的高兴就被心口的沉重石头带进了无底深渊。某种难以言明的伤感盖过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靠在阿瑟尔的胸口,听着从他胸膛之下传来的心跳声急促而清晰。也许是因为阿瑟尔救了我,也许是刚刚危及的情况下产生的吊桥效应,我竟不排斥同他这样亲昵的接触。
过了一会儿,我的心情逐渐安定下来,视线顺其自然地越过阿瑟尔的手臂瞥见停在一旁的车,他开来的那辆。
“这是……”我感到有点眼熟。
阿瑟尔点了点头,道:“嗯,这是杰克的车。”杰克是我的同事,值夜班的医生。
“你借来的?”
阿瑟尔非常诚恳,甚至,带了点儿委屈地说道:“不是,我直接开走的,趁着杰克打瞌睡拿到的车钥匙。还有,我偷听了你办公室的电话录音,因为实在感到白天的时候你有些反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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