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玶身上来回扫视。
“别再装了,医生,你都知道了吧,所以才会来这里阻拦我吧。”恩雅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我需要匹配的骨髓给女儿移植,真是该死,我明明是她的亲生母亲,我却不行,血型不相符。”
骨髓移植需要一致的HLA系统,因此在千万人之中也很难找到一个匹配的人,恩雅夫人没有结过结婚……我的脑子在这一刻过电般地清醒,迅速理清了状况。
“你的女儿应该是稀有的RH阴性血吧?今年多大了?应该没有多大,并且是你的私生女?”
“没错。”恩雅夫人并不打算否认,“继续说下去?”
“几年前,她确诊了血液疾病,你远渡重洋来到特茵渡,在这里广泛地收养孤儿群体——因为白种人是RH阴性血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五,远高于你所在的国家。张玶是你找到的合适人选,他是RH阴性血,这我知道。你为了找到他费了不少精力吧?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是因为疾病而被遗弃的骨生花患者。”碎片化的内容终于被串联成线,我流畅地讲述着自己的猜测。
恩雅夫人没有接话,她墨色的瞳死死地盯着我,眼珠泛着诡谲的光。我心底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医生,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几乎是想到这儿的同时,恩雅巧合般地说道,然后她从衣兜里拿出一段金属质地的长管,或者说是枪,天色太暗了,事物在我眼里就变了样。
失算了。
早该想到的,像恩雅这种实力的财阀家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手段也不足为奇。恐怕,东方世家只是幌子,他们家族的真正面目也许涉黑也说不准。
“离真相很接近了。”恩雅夫人赞许地说着,向前迈了半步,“不过我提醒你,普通人太聪明了可不好,更何况你惹的是你不该惹的人。”
我哪里算得上聪明?我是世间最蠢的聪明人。
我苦笑地摆出举手投降的姿势,尽管我深知再怎么努力,恩雅夫人也不大可能会留我一条活口了,不过这个举动最起码可以避免我进一步激怒他们其中的某一人,从而延长我最后活着的时间。
另外那三个男人也分分从口袋里、腰带后变戏法似的端出了枪,四支黑乎乎的枪管齐齐对着我的脑袋,这场景很是煞风景。
其实我开来的车子里——就在副驾驶的抽屉,有一把小巧的□□,还有两枚子弹。如果我一丝纰漏不出,兴许可以杀死恩雅,然后被她的助手射成筛子。抛去别的不提,我冲向车子的一刹都有可能被击毙。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夫人,”我说,“既然你只打算找一份匹配的脊髓,又为何要在一开始送张玶来医院救治呢?张玶住院了三个月,你女儿的病情就要再拖三个月,你等得起?”
恩雅夫人很明显地僵了一下,不大明显地向右下看去。“其实原本还有更合适的人,但是那个捐赠者出了一些变故,所以只能启用备选。”
“喔,这样。”看来在走投无路之前,她也没打算做坏人。
“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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