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较为严重,有点儿宿敌的意思。]
……
收回思绪,我问莱斯利:“我画得如何?”
“有点儿生硬了。”他略一沉吟,接过纸笔,亲自示范起来。
我忽而想到一件事:“莱,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学生?”
“不是。”无情的答案,“如果你硬要把自己算作我的学生,也依然不是,在你之前还有一个。”
“好吧。”
“我在最落魄的时期教过一个孩子,是一个邻国的小姑娘,不过只是为了换钱买点面包吃。她没什么天赋,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断定那不会是个好画家,但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学生。”莱斯利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后来我回了国,我的画在画廊展出,被一群钱包鼓鼓、脑袋空空的富人看中,境遇一夜间天差地别。”
我一向爱听故事,莱斯利讲到兴头上,也就追问道:“然后?”
“后来有不少年轻人找到我,想要拜师学习。可他们大多傲气得很,与其说是寻求指点,倒不如说在寻找伯乐……事实上我总认为,连我也不过是运气的宠儿罢了,有人赏识就价值连城,无人问津就一文不值。”
“但您的画的确很好。”我发自内心地说。
我去过莱斯利的画展,当时我还是特茵渡医学院的一名留学生,莱斯利不是我的病人,我们素不相识,我在弥漫着清香的艺术长廊里浏览他的作品,柔和的顶光使油画拥有了难言的绮丽。
“是吗?好在哪儿呢?”他像是随口一问。
我说不出来,思索了一下措辞:“大概是透过图像之外所看见的情感。就比如《海岸的少女》,画面的色彩和背景颜色的选择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光影的描绘更是让画上的人跃然纸上。”
“多谢,如果不是经你提醒,我都不知道自己随手一画居然有这么多讲究。”莱斯利睨了我一眼,好像对夸赞颇为不屑。
我拆穿他:“你刚刚笑了。”
“……”
最后我差不多是被莱斯利赶出来的,他“嘭”地关上了房门,还上了锁。
人真是捉摸不透的动物。
转过身的那一刻,我看到张玶站202门口,小小的身子才刚及房间的门把手高。
“负心女人。”张玶这样说道,“你知道阿瑟尔喜欢你吧。”
我忍俊不禁地弯下腰。“小鬼,你懂什叫喜欢?”
“就是你站在嘈杂的人群中,目光穿过形形色色的人,只想看着一个人。”
我为他恰当的形容感到惊讶不已,但我还是违心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吧。”我把他抱回房间,看着他盖上被子,抱紧了打着领结的布偶熊。
我帮他关了灯,忽然听到张玶在黑暗里说:“你生气了吗,艾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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