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拗不过文旌,只能依了他,避开众人视线偷偷将文旌的马牵了出来……
……
任遥缩在帐篷里睡了一觉,醒来时才惊觉天已经黑透了,帐篷外夜色沉酽,寒风刺骨,举目望去一片宁谧。
她转了一圈,没看见文旌,却正遇见江怜亲自端了汤药进帐篷,忙问他文旌去哪儿了,谁知江怜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汤药,生怕凉了损药效,忙给阿史那因送进去。
任遥跟着他进去了。
阿史那因正在床榻上平躺着,手捏着个紫砂小茶壶,咕咚咕咚喝水,一条腿被纱布缠得跟粽子似得,优哉游哉地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他歪眼一看任遥进来,登时就好像又活不了了。
“哎呦,可疼死我了,哪里来的催命鬼,下手真他妈重,我招谁惹谁了,要大老远的来遭这份罪……”
连向来温和儒雅的江怜都没忍住,默默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阿史那因向来脸皮厚,全当没看见,只扒着任遥的胳膊,继续哀戚戚道:“阿遥,这儿太危险了,我觉得很不适合我,咱们快回去吧。”
‘哐当’一声,江怜把药碗放到桌上,瞥了阿史那因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任遥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没好气地斜睨他:“行了,别演戏了,你皮糙肉厚的,这点伤算什么。”
阿史那因立刻捧心,幽怨轻叹:“你好狠的心啊,竟就这么翻脸无情,当真是……”
任遥瞪他:“什么?”
“始乱终弃!朝三暮四!”
任遥彻底不能忍了,质问:“我什么时候对你始乱终弃了?我怎么就朝三暮四了?”
阿史那因梗着脖子控诉:“别当我没看见,你这一路跟那文旌眉来眼去,柔情脉脉,简直了,跟在长安简直两个样儿。”
被说中了,任遥不由得脸颊一烫,在他目光炯炯的注视下竟有些心虚的感觉……真是的,她凭什么心虚!
“我跟南弦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
阿史那因低头,把块弯月玉佩扒拉出来,举起来:“咱们是有婚约的!”
任遥瘪了瘪嘴,对上阿史那因那幽怨可怜的小眼神,眼珠儿转了转,决心耍赖:“这婚约不算!又不是我定的——再说了,南弦都说了,当初你们家是想跟哥舒家结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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