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把这婚事按在咱们两个人的身上本来就牵强。再者……”
她慢慢放低了声音,目光中透露出怨恨:“殷家早就不认我娘了,凭什么我还要认他们给定下的婚约?要是当初……”要是当初殷家不把母亲扫地出门,她就不至于要孤身一人去长安求救而就此殒命。
一提到母亲,任遥就悲伤满溢,只觉喉咙里像压了块石头,发涩,好些话都说不出来。
阿史那因却陡然敛去了笑意,宁肃起来。
他翘着那条伤腿往任遥身边挪了挪,道:“我实话跟你说,我这次来长安是受了殷家老太爷的嘱托,也就是你外公……”他觑看了下任遥的脸色,忙道:“不管你想不想认他,我都得跟你说一句,殷家老太爷怕是不行了,他生前就这么一个心愿,想查明白殷姑姑是怎么死的,想给她报仇。”
任遥心中积怨难消,没好气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凶手就是太极宫里那位尊贵的魏太后,你现在回去说,我等着我这位好外公来给母亲报仇。”
阿史那因不受她的激将,只格外平静地坐起来,正视着任遥,道:“若是殷家为了十几年前的旧案而跟朝廷翻脸,甚至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挑动草原与大端再起战乱,到时尸横遍野,烽火硝烟,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任遥低下了头。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方才神策军伤亡惨重的画面,仿佛有什么揪了一下她的心,阵阵发颤。
逝者的冤屈要伸,可不能以活人的性命为代价。
帐篷外忽然喧闹起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许多人围上去说话的声音。
任遥挑开帘子出去。
扶风牵着文旌的那匹紫鬃骏马,正从帐篷前走过。
任遥忙迎上去,挤到文旌跟前,见他衣披寒霜,一身凉意,忙问:“你去哪儿了?”
文旌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柔隽,面容澹静,像是了了一桩极大的心事。
这里围着的人只有霍都知道内情,他心焦难耐,极想快速得到一个结果,但看文旌沉定自若的神情,猜度一切应是尽如人意的,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心情复杂地朝自己帐篷去了。
他走了之后,江怜也甚是伶俐地领着其余人走了。
文旌将任遥的手搁在自己心口处,那里放着刚从驿馆取回来的舒城签字画押的口供,正想一诉衷肠,蓦得,他突然想起什么:“……阿遥,别的先放放,刚才……你是不是从阿史那因的帐篷里出来的?”
任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但是我得改改,要是改好了我就今晚放出来,要是没改好就明天早上放,反正熬夜对身体不好,大家明天早上再看哈~~
☆、求亲
任遥的心思在那一瞬间转过十八道弯, 徘徊于老实认和耍赖就是不认之间, 最终在文旌那锐利透着精光的视线熠熠注视下,耷拉下脑袋,老实交代:“我就是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说了没几句话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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