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绕到屋舍强侧,撩起前袂,就要上去把这作精逮下来。
一只脚刚登上梯子,只觉手腕一紧,被人拽离了竹梯,踉跄着向后连退数步。
文旌将她紧箍在怀里,仰头看向正寻死觅活的阿史那因,清淡道:“跳,那因王子只管跳,后面的事本相会给你安排好。就算缺胳膊断腿了,本相也会派人把你送回乌勒,万一你要是不幸摔死了,本相也定会安排人给你风光大殓。”
其间任遥数度想挣脱他的手上前去,都被文旌拽了回来。
阿史那因怔怔地看了看文旌,突然,咬紧了后槽牙,恨声道:“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文旌勾了勾唇,很是无辜:“瞧你这话说的,不是你自己不想活了吗?本相是在鼓励你勇敢坚定内心想法。”
任遥试图甩掉文旌的手,甩了半天也没甩开,只有在他的钳制下艰难仰头冲着阿史那因劝道:“你别当真,南弦是吓唬你的,你快下来,他不会伤害你的。”
阿史那因丝毫没有被说服,指着文旌强烈谴责:“他分明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任遥还要再劝,被文旌捏着胳膊捂着嘴拖了回来。
“呜呜……”任遥奋力挣脱开他的手,又要上前去劝阿史那因下来,被文旌箍住手腕再度拖回来。
“你什么意思?!”文旌秀眉一横,也恼了:“你心疼他是不是?在你心里觉得他比我重要,是不是?我今天问你,你是要他还是要我?”
任遥看着文旌嗔怒的模样,愣了。
愣了许久,她突然觉出些不对劲儿来。
这儿可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屋舍前还站了好几十神策军,周围静悄悄的,丞相大人刚刚那句发自灵魂的拷问如一曲余音绵长的幽歌,回荡在空寂寂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任遥看向那些可怜的神策军,他们各个躬身深低头,目不斜视,恨不得在头顶挂上几个大字:我们都是聋的,听不见丞相大人在说什么。
但丞相大人今天显然不想要脸了,无视这周围诡异的安静,紧抓住任遥的胳膊,盯着她的双眸,十分郑重认真地问道:“你说呀,要他还是要我?”
☆、真相
任遥柳眉轻蹙, 怔怔地看着文旌, 他那幽黑深邃的瞳眸里凝着精烁惑人的光,就这么幽幽淡淡地看向她。
心里最柔软的一隅似乎被触动,她握紧了文旌的手:“你,我选你。”她转身朝还在屋顶上的阿史那因喊道:“你要跳跳吧,我不管了。”
言罢,二话不说拉着文旌进了屋。
阿史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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