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刮了一下乐谣的鼻梁:“在想什么呢?”
他并不笨,潜心学习了三年,更是比以往更加敏锐,很快便猜测道:“你是不是害怕三年没见,我要变成你不熟悉的样子了?”
不等乐谣回应,他便无奈笑道:“你难道忘了我们每月互通的信函了吗?居然这般不信任我。”
“咳……”乐谣别开头,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有时候,亲眼所见,总比信函来得震撼,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但荆殊却借题发挥起来:“好啊,你也知道信函比不过相见,这三年我日日祈盼早些团聚,你却锦州各处到处跑,就是不来磐宁,也不准我去见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乐谣拍了拍他的手:“我是怕……太早相见了,并不好。”
“哼。”荆殊一下子泄了气,“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太早回到你身边,又要耽误你做事了。”
“不是。”乐谣摇了摇头。
屋中没有外人,她罕见地伸手,轻轻拥抱住荆殊:“我是怕,如果见面了,或许我们的约定就继续不下去了。
“那时候,我一定宁可毁约,也要将你留下。”
荆殊这下是实实在在愣住了。
两人之间的感情,其实一直是他在主动,他在强求。乐谣很少有这么清晰表达出她也需要他的意思。
但是现下,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夏雨夜,两人阔别之后重逢的日子,她主动偎进他怀中,述说着与自己相同的思念与迫切。
反应过来后,他迅速抬手回拥了过去。
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乐谣才直起身,用手指描摹了一下他的眉眼。
“长大了好多。”她笑道。
荆殊抓住了她的手:“那可不,我爹成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他这个年岁的时候,我都能光着屁股满山跑了。”
乐谣一哂:“倒也没这么夸张,还是从前的影子多些。”
“好话赖话都叫你说光了呗。”荆殊稍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掌心。
他向前倾身,将乐谣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身下:“这一次过来了,就不能走了。”
这句话的语气低沉,说不成是一种提醒,还是一种威胁。
乐谣毫不动摇地与他对视。
“十九岁……你还为及冠。”她道,“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年吗?”
她独自守着穿越的秘密,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虽然荆殊十分成熟,很多时候足以让她忘记之间的差别,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再给对方更多一些确认和反悔的机会。
荆殊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我想了三年多了。”他道。
回忆起阔别的日子,他又解释了几句:“早在我们还未分开的时候,我就想与你在一起。
“而分开的这些日子,每一天,这个念头都比前一日要更强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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