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两个月后。
新厂的位置已经初步选定, 乐谣也交接完了乐福酒楼这边的工作。
江胜这几年一直在她身边,一边做事一边学习, 将酒楼的担子交给他,乐谣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为什么选择江胜,而不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乐阳,一是因为乐阳还小,二则是去年的时候,乐阳因为天资优异,已经被关越推荐到锦州书院去求学了。
乐谣看乐阳是真心喜欢读书, 也没有强迫他必须回来学商继承自己的事业, 只从当初跟着江胜的那波小乞儿中选了几个开始培养。
处理好了所有的顾虑,她便跟着泰然的人离开, 乘车赶往磐宁。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奔波, 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 他们终于赶在磐宁城门关闭前抵达了目的地。
这场雨来得并不惹人厌, 它结束了长达数天的闷热天气。乐谣撑着伞下车时, 瞥见客栈台阶角落的新苔痕,只感觉全身的疲累都随着夏雨夜的气息消散一空。
她回房间将自己打理干净, 便听到客栈伙计传来消息,说是有贵客要宴请自己。
“贵客是谁?在何处宴请?”乐谣询问。
“这……贵客说您去了自然会明白的, 与您同行的几位公子已经先行过去了。”伙计答道, “至于地点,就在我们客栈三楼。”
乐谣蹙眉想了想, 答应下来:“好,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没有着急离开房间,而是拿着帕子, 仔仔细细将刚洗过的头发擦干。
等到她终于觉得合适了,推出外出时,时辰已经有些晚了。
独身来到三楼,她很快找到了宴客的地方。
房间的正中央坐着一位身着玄衣的少年郎,说是少年可能也不太恰当了,他今年十九,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与乐谣记忆中相比,他成熟了太多。牛二和其他几个泰然的管事围绕在他周围,双方无论是说话还是敬酒,都非常符合礼数,仪态分明,找不出错处。
荆殊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一阵短暂的交汇。
接着,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牛二等人便纷纷起身,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有侍者动作利落地上前,将屋中原本的残羹收拾下去,又端上了热乎的新吃食,不到一刻钟,房间中整洁得像没有其他人来过,主人等待的,只有乐谣这一个客人。
乐谣还站在门口处,愣愣看着侍者收拾完后也退了个干净,而坐在主座的荆殊起身,双手一前一后置于腰腹间,慢慢朝他走过来。
他走得并不快,身前的下摆一下一下打在靴子上,击出沉闷的响声。
就是在这样的韵律中,乐谣没来由感觉到一阵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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