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谣也知道自己方才一番行动有些莽撞,此时便礼貌道:“劳烦小哥了。”
药童看了她一眼,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没事。”
乐谣问:“我将这些药退了,会不会影响医馆的买卖?”
“不会。”药童摇头,“药材都是每月两次,从衡州那边运来的。预定的话,价格会便宜两成。我们药铺的药经常供应不上,你愿意退,主事高兴还来不及呢。”
乐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还想再问一些问题,但是药童已经专心地数起了铜板,乐谣便识相地不再开口。
过了好一阵,药童才抓着脑袋将一大串铜钱递给她:“喏,退你三百三十钱。”
乐谣接过,埋头数起来。
药童似有不悦,嘟着嘴看她:“你也会数数?还是怕我坑骗你?我学了好久的,还确认了两遍,不会有错的。”
乐谣没有回话,自顾自点了片刻,发现这串铜钱分明有三百三十二枚。
她无法回答药童自己确实会点数的事实,也不愿贪别人的便宜,于是取出两枚放回药台:“谢谢,这个还你。”
给小费这种事,在哪儿都不算稀奇,但她偏不说“送”,反而暗示性地用了“还”这个字眼。
药童莫名其妙地捏起那两枚铜钱,刚抬起头就看到乐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他喃喃着,将铜钱放到自己怀中。
另一边,出了药铺的乐谣开始在城中逛了起来。
她今日出来,除了退药,还要定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有了药铺还回来的三百三十钱,口粮暂时是不用愁了。她不打算在城中购置这些,准备回村的时候找乐全打听一下,找村民买点。
毕竟乐全昨天那满怀的鸡蛋,一看就是从附近村落收上来的,他该清楚谁家有余粮可以低价出售。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压在乐谣心头的,就是那整整五贯钱的欠款。
半个月内,如果她不能筹集够五贯钱,那接下来,她便不得不卖身为奴。想起当日自己与张婆的对峙,乐谣还是心有余悸。
她知道,半个月后,如果她真的落到张婆手中,绝对是一个生不如死的结局。
那么,怎么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赚得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大半年的银钱呢?
乐谣一边在城中闲逛,一边忧心忡忡地思虑着。
中午时候,她寻了一家生意红火的街边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清汤面。
店家由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与乐谣看着差不多大的女孩操持,妇人负责煮面,女孩便送菜擦桌,忙得一脑门子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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