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屋内,一并丫鬟婆子伺候着,却还是神志不清,口里一句句喊着“青青,青青”声音大得人耳根子听着都疼,还要来耍流氓,当着三四个黄花丫头的面扒衣服,直喊着,“青青,我快热死啦。”
青青面子上哪里挂得住,一脚踹他,又觉着好笑,把丫鬟们都遣了出去,亲自绞了帕子给他擦脸,这下子细看了才知道,原来是摔个倒栽葱,脑门子上凸起来好大一块汤圆大小的包,不小心碰一下,这男人却娇得不行,哇啦啦直叫唤,耸拉着肩膀委委屈屈说:“青青,我好痛。”
“活该!”
他还不死心,拉着青青的袖子不放,“摔得我好痛啊,青青……要不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青青被他这憨样子逗得一阵笑,伺候着为他换了干净衣裳,总算没再有先前熏死人的酒味。忍不住欺负他,在那亮闪闪的大包上敲上一敲,看他抱着头直躲,窝囊模样真是可爱。“谁这么黑心肝的骗小孩子?都摔成这样了,哪能吹一吹就好?”
程皓然捂着伤处,委委屈屈地嘟囔道:“太奶奶就这么说。”
青青在他额上亲一口,摸摸他的头说:“收拾干净,该睡觉了。晚了有大狼来叼不听话的小孩子。”
程皓然便高高兴兴地缠着她上了床,喝醉了倒是比平日里老实许多,除却更黏人了些,其他倒还好,咕哝一句,“娘子,千万别气我。”罢了不一会便睡过去。不过他那处铁杵似的顶着她的臀,青青也不敢乱动,怕惹醒了他又是好一番折腾,便就这样凑合着睡了。
对面新房里是独坐到天明,或是红烛双泪垂,她亦是没得闲心去管。
公主
程皓然这一觉睡得死,任青青叫了好几回都不肯醒,无奈只好偷偷打发了人去对面镇国公府里交代一声,那霜姑娘却也大方灵慧,吩咐下人去朝廷了报了假,连给太奶奶请安都没去,只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十二万分地配合着演好这出戏。当下人人都以为程将军只顾与美人枕畔缠绵,连早朝都称病缺席。
谁知这人日上三竿还在公主府里睡得不省人事,青青早早就起了,闲得发慌,便倚在春榻上捧着绣框儿垂首仔仔细细随着布帛上描好的花样一针一线绣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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