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早早死在战场上,家中只有个老太君,虽是女子,却是丝毫不手软,令人将他抓了,光着膀子在庭院里打了二十棍,背脊上皮开肉绽,到头来死不悔改,转眼就住进了霜晚秋迎客香闺。
程皓然放言说,若不让他娶了霜晚秋,绝不回程家,就让程家断子绝孙好了。——这传说是程大将军原话,青青听着好笑,笑过了又有几分凉,丝丝疼得厉害。
正寻思着,程皓然莫不是真要为了霜晚秋同程家闹翻了?这下宫里却来了消息,驸马定好了,就是程家长孙程皓然。
陈太后说着,本是要定给外甥女的,可自家女儿还没着落,难得这么好的人选,还是留了私心,指给自个嫡亲的女儿。
青青乍听一惊,见衡逸亦是默然无言,心底里更是迷糊,隐约间总觉得这事情虽面上看着乱七八糟一团,但里头,明明白白的就一条线,一根筋。
可谁知,程皓然那厮不知好歹,居然来殿前抗婚,把皇家的面子驳了个干净。人人都说霜晚秋是转世的狐狸精,魅人的功夫好生厉害,连程将军都给降了,好生猛。
嫁娶
嘉宝丫头莫名就没了,谁也没再见过,却也没人开口问上一句。兴许是人人心知肚明但讳莫如深,青青便是如此,她没去问程皓然,只觉得问也是多余。世事本就如此,没有闲情逸致散播怜惜。
外头春日暖融融,照着屋子里一片碎裂的辉煌。兴许是这段日子以来事情太多,吵吵闹闹无休无止,压得心累,青青午间困得很,歪在春榻上看书,一会子就睡了过去。做过了些许短暂而轻薄的梦,幻象之中光怪陆离,看不清面庞,影影绰绰皆是雾一般袅娜。
直到身上被暖出了汗,才醒过来,望见程皓然正支着头,侧躺在身旁,痴痴望住她。青青面皮薄,不由得生出几分羞赧,垂下眼睑,转而去看幔帐下漂浮的纱。
程皓然挑起她的一髻发,缠绕在指间把玩,低笑着说:“怎么?怨我了?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确是干干净净为你守着身子,没让人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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