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来愈深,车窗外的风声都仿佛静止了,只剩城市沉睡,路灯安静地昏黄。
童溪的声音渐渐低了,夹杂着哈欠,最终变成呓语。
穆逸舟拿车上常备的外套裹着她,眼眸幽深。
他曾熬过许多个不眠的夜,怀着难以自控的消沉坐在窗边等天亮,实在撑不住时点根烟,借吞吐的烟雾纾解胸中翻涌的杂念。那时候他不知道能否撑下去,情绪似脱离了掌控,伏在黑暗深渊里的巨兽与理智争夺着掌控的权力。
每个濒临崩溃的边缘,远在重洋外的身影如暗夜里幽微的灯火。
他以为,优秀如童溪,在认清他不负责任的渣男本质后,会找到更好的男生陪伴——
她一向不缺追求者,在A大里有不少男生觊觎,在A大外亦然,譬如曾单独找他聊天的王子鹤。她只需要从中挑一个,而后仍能徜徉于春光,享受她所追求的岁月美好的人生。而不是被他这种陷在深渊里无力自拔的人连累。
他没想到她竟会那样执拗,紧掩着窗扉孤身前行,不言不语。
穆逸舟不自觉地伸向裤袋,摸了个空后才意识到,他早就不需要那东西了。在回A市重逢后,在与她渐渐消弭误会后,他已有许久没碰烟火。
她睡在他怀里,已是最好的慰藉。
穆逸舟一动不动,直到童溪睡熟了,才轻轻让她屈腿睡在后座,驾驶车子回小区。
他开得很慢,一路几乎不颠不晃,直到车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停稳,童溪才从睡梦里醒来,而后被穆逸舟送到门口,轻手轻脚地回屋睡觉。
凌晨四点的A市,黎明的天光正渐渐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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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其实是很有用的,有些话说出来了,就不用像包袱似的压在心底。
至少于童溪而言,控诉穆逸舟的“恶行”后,轻松了很多。
工作如常,生活继续,但入睡前、醒来时,却有了许多事可以期待。
童溪喜欢打理住处,在宿舍时就将香薰灯和花瓶之类的置办齐全,时常养些花草在里面,在四四方方的钢筋水泥里,布置出一个自然的角落。
穆逸舟知道这个习惯,主动承包了鲜花的供应,每周两次新鲜的花束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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