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逸舟都快心疼死了,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手指一遍遍拂过她头发秀背,强压喉头涌动的气息,声音都已克制到喑哑。
“这几年,你其实会恨我吧?分手的时候那么不负责任。”
“恨过啊。可恨有什么用。”
“是我太自以为是, 留下你独自在这里,其实我也担心。”
“你以为我不担心?”童溪仰起脸,像受了委屈的猫,“我想问清楚原因,又怕你出事,联系不上你,我专门去伯克利,找你的朋友打听消息,可他们所知道的并不比我多。穆逸舟,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地喜欢上你。”
“你那么聪明,想追我的时候毫不费力,想分手也不拖泥带水。分完了还瞒着消息玩失踪,做得滴水不漏。”童溪心有怨念地在他手臂挠了下,情绪决堤后,忍不住又诉委屈,“我一个人在这里,知道有多难受吗。”
这些话憋在心底,像是藏在肉里的脓包,终究得说出来。
穆逸舟拿侧脸蹭她的发梢,声音沉哑,“告诉我。”
像是受委屈的孩子终于得到抚慰,童溪靠在他怀里,果真说起来。
从最初的倔强赌气,到之后的消沉,再到后来被朋友劝着走出阴影,打理好爱情之外的其他东西。发论文、做课题、做实习、写小说,每件事都能井然有序、前路可期,能按着规划一步步前行。
唯有关于他的,是极力埋藏、不敢触碰的心结。
“……走在路上会突然想到你,去食堂、去教室会想到你,在湖边散心会想起你,甚至师门开会的时候会忽然想起社团开会的情景,想着你会不会推开门走进来。我最初还强迫自己不去想,后来慢慢习惯,拿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也就没空乱想了。我以为,没有你,生活依然能过得很好,可是有一次——”
她顿了下,眼睛微抬,看到穆逸舟的喉结,干净分明。
他蹭她的头发,声音就在头顶,“怎么了?”
“有一次我去快递点拿东西,是研一的暑假,天气很热,两个盒子摞起来搬。回来的路上有个盒子滑到了地上,明明捡起来就可以,我却忽然好想你。”
“真的,那时候特别没出息,想着如果你还在身边,我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
“至少累了的时候,还有你在旁边啊。”
她吸了吸鼻子,看穆逸舟的衬衫已被她哭出大片大片的泪渍,索性贴过去擦眼泪。
隔着潮湿单薄的衬衫,她的脑袋跟猫一样在胸口轻轻蹭,穆逸舟抱着她的双手握紧,十指用力到苍白。深浓幽黑的眼底有暗潮翻涌,如万年沉寂的潭水滚沸出波澜,他竭力控制着情绪,低声说:“现在我回来了,就在身边。”
童溪点了点头,继续说一些零碎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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