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双手呈上:“国公爷。”
林照辰接过了大髦,几步过去,披到了姜宛姝的身上:“冷吗?”
姜宛姝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了林照辰。
烟花的影子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他的轮廓深刻如同刀削,纵然在夜色中,也是那么鲜明而隽永。他一身风尘仆仆,然而,风姿挺拔、英气逼人,依旧如同利剑。
夜很凉,姜宛姝的鼻子尖上却冒出了汗珠,她结结巴巴地道:“表叔,你、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盛大的烟花在空中撒开,那么炙热而灿烂。
林照辰轻轻地笑了,他的眼中有流光溢彩:“我特意赶过来的,路上一直下着雨,耽搁了时间,还好,总算来得及,宛宛,你已经十五岁了,今日是你的生辰,这烟花是为你所放,你还喜欢什么礼物,说给我听,我给你一一补上。”
他话里的意味那么明显,姜宛姝无法装作听不懂。天上的烟花如同幻境,而她深陷梦魇。
春天的夜晚还带着一点料峭的寒意,风吹过来,姜宛姝很冷,声音都有点儿发抖:“我不喜欢,表叔,多谢你的心意,我什么都不喜欢。”
林照辰安静地看着她。
她有着这世上最美丽的杏子般的眼睛,眼波清澄曼妙,她的嘴唇如同樱桃,小巧而饱满,总之,她就像一枚可口的果子,新鲜水嫩,让人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林照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低地笑了:“不要紧,你慢慢想,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你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声音那么温和,落在姜宛姝的耳中,却是一片冰冷。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着喧嚣,而姜宛姝却不愿再看了,她低着头,逃回了房中。
却不料林照辰也跟了进来。
姜宛姝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地道:“夜深了,我要睡了,表叔请出去吧。”
丫鬟们都识趣,不敢进来,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林照辰靠在梳妆台边,用手指头敲了敲案几,淡淡地道:“宛宛,你过来。”
姜宛姝气鼓鼓地瞪他,一动不动。
“过来。”林照辰看了她一眼,目光有点危险。
姜宛姝很没骨气地又软了脚,怯怯地挨过去一点。
林照辰猿臂轻舒,把姜宛姝按在梳妆台前坐下了。
烛光朦胧,镜子中的她如同一朵海棠花。这时节,海棠最艳。
林照辰眼眸的颜色更深了。
他从袖囊中拿出了一个细长的锦匣,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簪子。
那簪子通体用一块白玉雕琢而成,色泽纯白如霜雪、质地温润如凝脂。簪子雕成了一枝嶙峋的梅花,枝头有两只雀鸟,一仰头、一回首,交颈缠绵,玲珑精湛,宛如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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