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迟拱手:“误入了,方才正向这位姑娘问路,请多海涵,我这就走。”
他的神色坦然,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张嬷嬷也释然了,指了指那边:“沿着这条道,向前百步再左拐,就是前院了。世子多担待,老奴还要送姑娘回房,不能给您带路了。”
“无妨,我自便即可。”薛迟转身施施然离去。
姜宛姝有点心慌,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逮住了似的,把手紧紧地贴在胸口处,低着头匆匆回去了。
到了房中,姜宛姝寻了个由头把张嬷嬷打发出去了,这才偷偷摸摸地把那枚赤金花球取出来看了一下。
那个花球已经有了一点斑驳的痕迹,是个旧物,上面带着搭扣,打开来,能把花球分成两部,原来这是一个玲珑小巧的薰香器,中间藏着一颗香丸。
薰香的味道和薛迟身上的一模一样,清幽檀香,如同往昔,一丝儿未曾改变。
姜宛姝的手指间也沾染了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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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慢慢地过去了,不经意地,春到了人间。这时节,偶尔有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天总是湿漉漉的,春意在雨中萌发,绿了芭蕉、红了石榴。
最近的日子,赵府过得并不愉快。
二姑娘赵妙仪对临江侯世子薛迟一见钟情,赵氏喜滋滋地托人去薛家传了口风,却被薛迟婉拒了。
赵氏本以为丢开就算了,没想到赵妙仪情窦初开,不过一面之缘,却已对薛迟情深不能自拔,得知襄王无意,神女哭了个肝肠寸断。
偏偏薛迟这边拒了赵妙仪,那边依旧和赵建安往来如故,赵妙仪耐不住相思,时常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他,被父亲赵平卓知道了,把儿子和女儿一起叫过来臭骂了一顿。
赵妙仪哭得更惨了。
溺爱儿女的朱氏自然大怒,和赵平卓大吵了起来,把赵平卓赶到书房去了,可怜的赵老爷在书房住了一个月。
朱氏又忙着给赵妙仪相看别家的公子,可惜赵妙仪认定了薛迟,其他人再也不肯了,把朱氏又气了个仰倒。
总之,朱氏最近焦头烂额的,也没太顾得上姜宛姝了。
转眼到了三月初三,这日,一切如同往常,也没什么异样。
夜深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张嬷嬷的大孙子成亲,她向朱氏告了假,回乡下老家去了。姜宛姝是个随和的主子,没有张嬷嬷坐镇着,丫鬟们惫懒了起来,都先去睡了,姜宛姝也不拘着她们。<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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