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夜姑娘暂且忍忍。”
待屋子光线亮起,秦婳看清陈设,才赶紧道:“您客气了。”
杨管事离开后,秦婳里里外外将屋子看了遍。
虽说比不上在红楼里的屋子,但到底也是不差的,况且秦婳自幼就能吃苦,当年被秦妈妈调/教的时候,卯时起身她都未曾怨过一句。
如今终于逃离了那地方,虽说还是寄人篱下,且寄的这位人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但至少也好过红楼里,那样整日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被卖出去。
秦婳进了里屋,稍稍卷起些袖口,翻出两床褥子将榻铺好,又放了一床厚实些的被子盖在上头。
今夜她来的突然,这院子里也没有口热水,纵然是有水,只怕也是后院里的井水了。但秦婳没法子,她若是不净身,一整夜都无法安眠。
秦婳咬了咬牙,拿起桌上燃着的烛往出走去。
从偏屋里翻出铜盆和一条干净的布子,秦婳脚步未停,直接走到井边吊起小半桶水来,倒在盆里,抬着转身就走。
进了门,她瞧见隐约冒着寒气的铜盆,将帕子丢进去浆洗几下,拧干后细致的擦过脸和手。
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冰寒刺骨,如此反复几遍后,其实倒也还好。
秦婳抬着盆出去,刚站在廊下,就看见院落门口的傅时珣,她愣了一下,心口莫名慌张,攥紧铜盆边沿,手指打滑,铜盆跌落在地,里头的水洒满遍地。
傅时珣漫步行至廊下,皱眉问:“你为何用冰水洗漱?”
“……?”秦婳被他问的一头雾水,险些也没反应过来,是啊,为什么呢。
她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右脚,才发现方才那一下已经浸湿了自己的鞋子,秦婳低垂着眼道:“奴婢不想麻烦旁人,就想着先将就将就。”
傅时珣望着秦婳那扇如鸦羽般黑长的睫毛,转了话头问:“你叫什么?”
秦婳看他一眼:“奴婢叫秦婳。”
“嗯。”傅时珣动了动大拇指,转身道:“明日杨管事为你收拾院子,还有一应所需的东西,都会让他给你备好。”
秦婳本能的有些畏惧这人,赶紧摆手道:“其实不必那么麻烦的。”
“你以为本王是为了你?”傅时珣偏过头又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下台阶:“本王只是不愿让旁人非议,你既来了,就安心住下,日后……”
听见这两个字,秦婳赶紧竖起耳朵,甚至右脚都没忍住往前移动半步。
傅时珣眼神变化,慢慢接话:“总有用的到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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