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秦婳站在床畔边,弯下腰认真的将破的不成样的衣衫给秦锦绣拉好,试图为她遮住仅剩的最后一点自尊。
傅时珣看着她的举动,喉头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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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定远侯次子赵禹宵带着一大批侯府家丁敲开胡府大门。
赵禹宵站在正厅门口,看着急急忙忙赶来的胡夫人,他冷着声音道:“方才我得到消息,听闻之前我在红楼重金赎下的姑娘,被胡二公子掠回来了。”
胡夫人额角生汗,皱眉道:“怎会,赵公子是不是记岔了。”
见她这般说,赵禹宵也懒得与她废话,单手背在身后漠然道:“究竟是不是岔了,搜一搜便可知。”
他抬眼静静盯着胡夫人,“还望胡夫人行个方便。”
没等胡夫人同意,赵禹宵带着家丁直直朝胡二公子的屋子走去,看着黑灯瞎火的窗户,他抬脚踹开门,站在门口,竟是闻到一股血腥味。
皱了皱眉,赵禹宵抬手。
家丁进去点燃烛灯,赵禹宵快步进入里间,目光定定落在床沿边了无生气的女子。
他手指一颤,踉跄几步赶了进去。
秦锦绣早已断了气。
就如同傅时珣方才说的那般,她艳丽的眉眼泛着冷白,薄唇上全是血痂,就连规矩置于小腹上的一双手,指甲撕裂开,手指浑然都被血浸染。
赵禹宵呼吸不畅,脑海中浮现起第一次在红楼见秦锦绣时的模样。
她张扬的笑意蔓延开来,声音妩媚娇软,笑着看了他一眼。
只那一眼,赵禹宵这么多年都没能忘却。
好不容易等到秦锦绣出阁,重金为她赎身,给她良民身份,迎她入府。虽不能给一个正妻名分,可他的身边,除了她却也从没有旁人。
他想着,来日待兄长承袭爵位后,他便带着秦锦绣分府而居,好好过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谁曾想,他只慢了一步。
便是错过了。
身后传来胡夫人的尖叫声,赵禹宵慢慢回过头,才发现地上的胡二公子。
赵禹宵抬脚,狠狠朝着他的肚子再次踹去。
胡夫人红着眼瞪他,却只见赵禹宵弯腰抱起浑身肮脏不堪的秦锦绣,他转过身来,眼里像是淬了冰般。
赵禹宵扫过胡二公子染了血迹的脸,哑着声音道:“这件事,我绝不会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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