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五十厘米、三十厘米、十厘米……
“陈沧哥哥!”安度生怕他不见,手指抻力舒张,猛地攥紧他衣袖,小手下滑,和他的紧牵。
交握的刹那,二十余年时光伸缩,他们又变回现在的样子。陈沧顿停,留给她一个孤凉的侧面。
他偏头看向她,唇角微微上扬,眼里的笑意淡不可察。
“陈沧,”安度连喘气中都是哭音,她不管不顾地紧紧搂住他,十指牢牢揪着他腰间的衣服,“我错了,我错了……”
她想现在自己一定很让人嫌恶,赤足乱发,涕泪纵横,面容丑陋;更别提之前偏激种种,伤人的话语,恶意的质疑与揣测,不可原谅。
陈沧没有如以往一样回拥,只静默地立着,晚霞殷殷,泡桐花已延展盛开万里有余,看不到边界。
“我、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安度慌乱地道歉,句子断断续续,含在悔恨绵绵的哭声里,勉强拼凑:“我不要知道从前,也不要过去了,我听你的,以后只相信你……”
她泪如泉涌,肩背因抽噎抖动,如脆弱的幼鸟振翅,“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也许只过了几秒,她已觉得邈如旷世,才终于等到一声轻轻的叹息落在头顶,清冽的呼吸拂过她头顶发丝。
这次安度没听到那个永远不变的单字回答,陈沧拉开她,小心地托起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摩挲她眼眶下缘,拭去她断珠一样的泪滴。
他声音低低,依旧是沉稳的好听,“安安,我不在也要照顾好自己。”
安度执拗地紧握他双手,眼中落水如瀑,“我要你在。”
陈沧淡声笑笑,“不要任性。”
风遽然呼啸,桐花朵朵脱了枝,一时纷纷飘零,将她和他的视线隔绝。
清脆的男女两道童声郎诵着《子夜歌》,欢笑涤荡悠扬:“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心似双丝网,结结复依依。”
梧桐是最贞节恩爱的树木,朝暮与共,生死相待。
清阔朴素的香气唤醒丝缕过往,他们本应拥有细水长流的默契。
花朵落地无痕,回旋在半空的花瓣化作蒲公英的飞絮,神目再次清明,陈沧早已不在,连带那圈暖柔的光晕也变成了冷清的幽蓝,安度一人驻于漫天的白柔之中。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