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迈不开腿,像被点住穴,真的走不了。
他留下来,很规矩。
依着她的要求,晚上在客厅等她洗漱,哄她睡觉。
他看见她在这栋房子里走来走去,对一切熟悉。
她在这里,做什么都很习惯。
完全不像第一次住在这里。
他本来冷成一片的心,又不争气的死灰复燃,抵不过它激烈跳动。
他控制不住自己,有了荒诞的猜想。
她是不是也爱他,也舍不得他。
也还记得他。
可是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他那么多年。
他曾经无数次的问她,带着她做从前的事,期盼老天能让她想起来一丝半点。
然而结果总是徒劳。
他终于绝望。
想到从前,不争气跳动的心脏,终于少了几丝足以燃烧他的悸动,安分下来。
他坐在沙发,看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皱了皱眉。
谢蕊从以前开始就不爱吹头发,她更爱拿毛巾慢慢擦干。
她出来找毛巾。
一直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男人,忽然主动坐过来。
他沉默地拉着她坐到沙发,找出了电风吹,给她慢慢吹。
这情景像极了过去。
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心里软成一片。
等头发快干了,软软开口:“我们看电影好不好?”
她但凡有要求,他没有一次不应。
这次也是。
谢蕊选了一个很久以前看过的电影。
唐泽身旁是吹风机和…她。
电影开始了,开头的景就很慢很慢。
意境很够,她点点头,爬起来去关灯。
男人按住她:“要做什么?”
她看看头顶的灯:“想关灯。这样看电影更有感觉,就像在电影院呀!”
他沉默看她半晌。
让她坐好,他代替她起身关灯。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的音乐和旁白声在响。
男人坐回来,谢蕊安静半晌,悄悄往他身旁挪。
他们的身体挨到,他僵硬着不吭声。
以前他总盼着她能亲近他,可这一刻直到现在突兀的拥有。他却不知所措。
难道你指望一个在沙漠里寻找绿洲,渴了很久的人,能靠理智控制对生的本能不去饮水么。
她就坐在他身侧,是这些年里,第一次那么主动,那么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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