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远,林静。
人往,亭空。
人去,琴断。
人走,茶凉。
是的,他还会回来,但那个他,再也不是她的君则了……
不……
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他。
默默握起拳,藏住了那惨绝的鲜红。
有隐隐的厮杀声传来,她一顿,转身唤来了宇谦。
年轻的宦官安静地立在身前,不悲不喜,不忧不愁。
她看着这个自她出生那日起便陪在她身边的人,心中有千万句话想要对他说,但最终还是凝成了一声沉重的喟叹。
她翕唇,“宇谦……”
“小姐什么都不用说,奴才都懂。”他默默打断她。
他低着头,拂尘斜在臂弯,双手交叠置身前。
——他应有的样子。
他不幸,生而为奴,是最卑微的存在。
但他又很幸运,他的主人,他的小姐,视他为挚友至亲。
他抬眸凝望,她就在他面前,瘦弱、苍白,同她幼时如出一辙。
“小姐出生时,奴才还不到六岁。”他慢慢回忆,“第一次见到小姐的时候小姐刚出生三天,在襁褓里,瘦瘦小小的一团,太-.祖将您交给奴才的时候奴才吓得浑身僵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姐给弄碎了……”
他的笑很柔和,眼也是。
“那样的抱法小姐定是不舒服的,但小姐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那样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奴才,纯净、澄澈,看得奴才心都要化了……”
“虽然当时奴才也是个孩子,但在那一个瞬间,奴才就下定了决心,此生永远伴随小姐左右,无所叛、无所离,至死不渝。”
他这样说着,走到妆台边取了银梳回来给她细细梳起发。
“所以小姐啊,奴才这样简单的愿望,您难道还要拒绝吗?”
段槿煊坐在椅上,双手握了握,“……你可以活下来的。”她说。
发丝盘成了一个完美的发髻,宇谦将赤玉冠戴了上去。
“可没有了小姐的奴才,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的世界有许多人,但我的世界,只有你。
段槿煊的双手握到最紧,又猛地松开。
她妥协了。
“也好,有你陪着,也不算太过孤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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