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率先打破殿内肃穆静谧的氛围,他往前一步,玉笏遮于前,“臣启奏。”
段槿煊淡淡望过去,“诚国公请讲。”
“启禀陛下,陛下登基已六月有余,后宫人数虽少,也有一后二君,可这半年多来陛下竟从未令后、君侍寝,长此以往,陛下子嗣无门,臣等不免要为皇家血脉担心,为我襄国国祚担心。故此臣冒死劝谏陛下,为社稷江山、为千秋万代,恳请陛下垂怜后宫!”
字字铿锵,句句激越,若不知情的定会认为这是一介忠臣的肺腑之言,可段槿煊心里明白孟绍青打的是什么算盘。为社稷江山?为千秋万代?不过是想让她生下一个他孟家的筹码而已。
说的可真好听啊……
段槿煊冷笑。
面上是一贯的平和,“诚国公的一片忠心朕都放在心里,只不过如今考虑子嗣问题为时过早,就不劳国公费心了。”
孟绍青知晓她会是这般推辞,面不改色坚持道:“陛下,再过半月便是陛下的双九生辰了,我襄国女子十三岁及笄,后可嫁人生子,陛下及笄已过六年,立后册君也半年有余,却依旧无所出,听闻女子越年长孕育越是辛苦,而陛下又终日为国事操劳,臣是担心陛下龙体,所以才言此僭越之语,万望陛下体谅老臣的一片苦心!”
说着他弯下腰,趁机向身侧的几人睇了眼色,那几人旋即跟着躬身,异口同声道:“恳请陛下垂怜后宫!”
段槿煊不答,将话锋就势抛给了一旁伫立着的连笙。
“连相怎么看?”
连笙一顿,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陛下,臣认为国公大人说的在理,孕育子嗣乃人之常情,更何况陛下身负国祚社稷之大任,我襄国皇室原本就血脉单薄,陛下为了国之长久,也应垂怜后宫,早日诞下皇长子,以慰太-.祖世-.宗在天之灵,以安百官万民敬忠之心!”
没想到这连笙比孟绍青还厉害,竟搬出太-.祖世-.宗来压她。
段槿煊倒是一笑,并不以为意,习惯性地屈指于鼻下,调侃道:“呵,连相和诚国公两位爱卿竟也有志同道合的一天,朕心甚慰啊。”
两个朝堂宿敌对视一眼,同躬身而语。
“臣等一片赤诚之心,陛下明鉴!”
段槿煊浅望,这次两人的葫芦里卖的都是同一种药,只不过是谁先让她吃下去谁算赢。
皇长子嘛,他们可都翘首盼着呢。
眼睫微动,又抛了个问题下去,“那依两位爱卿看,谁做朕这皇长子的生父最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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