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通宵,今日这才刚过了亥时您就忙完了,确实是挺早的。”宇谦很是认真。
段槿煊嗤声,揶揄道:“怎么,难道宇谦大总管见朕太闲了不成,朕想早早睡个觉竟都成过错了?”
完了,又说错话了。
宇谦暗骂自己一声,赶忙谄媚道:“不不不,奴才是高兴,陛下日理万机,整日宵衣旰食的,如今终于能心疼心疼自己了,奴才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马屁精。”段槿煊低斥嗔怪一句,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来,落进连君则眼里,像是一棵经年无花的梅树突然生了一朵新蕾。
她平时都是笑的,但那种笑是淡漠疏远,是冷若冰霜,绝不是现在的由心而发,渗露不自知。
这样的笑,很轻,很美。
他眼波微漾,竟是移不开了。
段槿煊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冲宇谦摆摆手,宇谦敛上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极为恭敬地行礼退下。
她忍不住又笑了声,一抬头,便落进了他潺潺的目光里。
笑意僵在嘴角,她参不透那里面的东西,只知眼下的她,就在他眼里,哪怕只有一瞬,便也是好的。
连君则看她似是痴愣的神情,也是一怔,立马回过神,面不改色地别过脸去,心里却是蓦然一动。
……气氛,好像有些怪异。
段槿煊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抬脚拐进殿里,连君则顺了顺心绪,也走进去。
两人先后洗漱完,连君则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走到烛火旁,摇曳的微光打在她的身上,投下一个颤颤悠悠的影子,于是他眼中的水面也跟着荡漾起来。
三千青丝垂下,从额上到肩颈弯了一个柔畅的弧度,随之尽数披在身后,她伸出手,半拢在烛火上,他看清了她的侧脸,姣好的轮廓上镶了一层暖黄的边,不着脂粉的脸素净清丽,配着身上无纹无路的淡黄寝衣,竟是说不上的岁月静好。
她一直看着面前的烛火,眉宇轻愁,眉间淡哀,眉梢浅忧。
是万千繁杂绪,碌碌绕心头。
她的手慢慢靠近,烛火“噼啪”作响,连君则耳廓微动,定睛,发现她竟已将手完全罩在了上边。
他下意识喊:“陛下!”
段槿煊一愣,歪头看他,手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灼烫一样依旧停在那里。
连君则心下一紧,忙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后扯,段槿煊没有防备,他的力气太猛,一个踉跄退了几步,两脚相绊,眼看着就要摔倒过去。
连君则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托住了她的后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