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只需开几副药,若是熬过这几日没事,往后再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就不会有大碍了。”
他说着将手搭在阿宁手上细细的诊起脉来,片刻后脸上轻松的神色褪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把手抬起等了一会儿又重新放到阿宁手上,重新诊了一遍脉。
傅荀刚送下去的心此时又提了起来,声音近乎斥责的问,“怎么了,给我说清楚!”
大夫对于病人家属这种情急之下便无礼的行为早已习惯了,他也不觉害怕,反而是皱着眉头指责道,“尊夫人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你知道否?”
傅荀愣住了,他和阿宁这段时间除了去看刘嬷嬷外几乎不外出,院中伺候的也不多,更遑论有产子经验的了,因此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出阿宁已经怀孕了,何况阿宁除了嗜睡些也并无别的不同之处。
嗜睡?难道?
傅荀开口道,“可内子近期并无异常,最多不过睡觉时间长了些罢了。”
大夫点头,“那就是了,孕妇初初怀孕之时会嗜睡,饮食不振,口味多变,重则食不下咽,整日作呕。”
傅荀想起阿宁这两日突然吐起来的事,原本还以为是旅途不适,现在想来竟是因为怀孕了,可是怀孕应该是喜事,可大夫刚才的表情……
傅荀立即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大夫又搭上阿宁的脉仔细诊了一遍,说道,“怀孕前三个月原本是最应该小心的,我观夫人脉象胎儿已有些不稳,再加上怀孕之后有些药便不能用了,可夫人的伤……”
大夫的话点到即止,剩余的便交由傅荀自己抉择。
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了孩子,他们两个原本都是父母亲缘薄弱的人,如今有了孩子便再不应该让孩子体会到自己当年的苦楚,可如今这孩子却极有可能威胁到阿宁……
傅荀想到当看见刀锋落到阿宁面前那一刻自己的心情,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请大夫尽力救内子,孩子若是保不住便不必保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也像脱了力般的晃了一下,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可兴许阿宁都不会知道他的存在。
大夫看他这样子也不忍心,遂安慰道,“我所说的也只是最坏的情况罢了,但凡有可能,我便不会伤任何一条性命。”
傅荀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有些恢复过来,作揖拜谢道,“有劳老先生了,刚才是在下得罪了。”
大夫摆摆手,不在意道,“情急之下,难免,难免。”
他对着傅荀说道,“令夫人的伤势这几日恐怕需日夜有人守着,以防发起烧来无人知晓,你需安排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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