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娇软的偎在他身上,当见阿爸招手,苏南沫的身子下意识动了动,手立刻被攥紧,指骨相互挤压着骤疼,嘶了一声,连忙定住不动,埋下脑袋。
手上的力道才又放松开,被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摩挲。
见女儿竟再没有反应,许绍祥眉头紧锁,仿佛恨铁不成钢:“小沫!”
她只当没听见,望着自己的球鞋白亮整洁,被擦拭的很干净,这样的静寂里,阿爸喘了喘,努力平静着沉声说:“我要带小沫出去吃饭,有事要跟她说。”
再是阿年薄凉的语气:“沫沫没空。”
他话音一落,倒惹得她的胸口一紧,浮上无奈。
阿年对阿爸,还真是不留一丝情面。
空气立时绷紧到极点,沉沉地倾迫在头顶,还在缓慢压着,好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暗自做起深呼吸,捏捏手下的胳膊,掀开眼皮看过去:“那我跟阿爸去吃饭,你先回去。”
许初年垂眸。
她的瞳仁黑亮,软软的露着企盼,一眨也不眨。
四下里的戾寒逐渐抚平下来,他轮廓微一松动,抬手在她发顶揉了一把,望向阿爸:“先下去吧。”捏紧掌心里的手,率先走向电梯,留下许邵祥脸面发青,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到了门诊楼下,一辆漆黑的迈巴赫轿车停在台阶前,车身崭亮,司机从驾驶室出来,同样的西装革履,再来到后座把车门拉开,她手上的力道一松,下颔便被捏住抬起,对于阿爸买了新车,他丝毫没受到影响般,温柔地低眉浅笑,在她眉心亲一下,尾音软又磁,轻轻地勾着心尖。
“沫沫要早点回来。”
苏南沫没说话,余光一扫,看见走到车门前的阿爸,那脸色沉得骇人,兀自坐进后座里,心脏小抖了几下,回头来瞪他一眼:“知道了。”
转身走向轿车。
等她上车,车子很快开动起来,缓缓地离开,许初年目光安静,抬脚迅速来到医院门边,在满满的自行车中找到自己的车,飞快地开锁上车,不远不近地跟着车尾骑行,一路驶离医院。
这边,车里蔓延着静默。
她不自在地看向窗外,老城区都是大片平房,街道熙攘的景象一幕又一幕划过,伸手按住窗台上的键,嗡的一声,漆黑的玻璃徐徐下移,扑来一股冷风,吹得脸边的头发飞拂着。
这凉意涌进胸腔里,心旷神怡,终于,阿爸低沉的问:“你的姓,什么时候改回来?”
苏南沫没有回头:“阿妈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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