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胥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情绪翻涌,灼烧难忍,他知道她又难过了。但她说她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这操蛋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没有比亲眼看着自己伤口愈合更好的说明了。
他忍耐着,看着她举起刀,心想她或许可以割开自己的手腕试试。横切几乎没有割断动脉的可能,她怕疼,又娇气,或许会切开自己的手背。
却眼睁睁看着她把刀刺进她的心口。
梁胥被反噬,浑身僵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强撑着走到她的旁边,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把刀再插得更深一点。
她怎么敢?——
怎么敢就这样伤害自己,凭她作为神的直觉吗?知道自己没有事的,所以肆无忌惮。梁胥拔出刀。
他坐在她的旁边,看到周幼里身体抖动,呛出血水,口里吐出红色的泡泡。
她举起手,似乎想要摸一摸他的脸颊,说了一句什么。
声音太小了,梁胥没有听清,他凑近,贴着她的嘴唇,听到了。
“但…是…我真的好爱你……”
梁胥坐在床边。
周幼里的手垂了下来。
她转头,停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胸口一直往外渗血,渗了好多好多,流到身体下面,打湿床单,晕开一大片。
梁胥就这么看着。
他突然感觉到迷茫,无措,一种深切刻骨的孤独感锁住。
她的嘴唇变白了。
除了嘴角溢出一条血迹,少女的脸庞看起来那么干净漂亮,好像只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还可以再睁着那双湿润的眼睛,叫他,“爸爸”。
他把她抱到怀里。
紧紧的抱住。
踉跄着跑出了房门。
/头骨/:灯。(下)
很黑。
看不到东西。
后来才有灯。
一个男人在电脑前打字。
他坐得不算端正,偶尔停下来揉揉后颈,电脑上的文档是空的。
白底,打出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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