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有大半是环星早年为她买的,后来看她路人缘败光,难再捧起,就忘记了后续营业行为。
萧曼浓常觉得自己或许命不该红,这样想着,该去翻剧本的手就长久地停留在时尚杂志的内页上,纸料很有质感,冰冷细
腻,如同情人的背部皮肤。
“查到了。”小钟被那些红蓝词块弄得眼花缭乱,只为廖西里提供关键信息,“呀,她居然演过《遗孤》里那个哭得全中
国人民都心碎的被拐小姑娘……”
“你随便去幼儿园找个刚从妈妈怀抱被老师硬拉出来的小孩,他照样能不间断地哭上个把小时让你心碎,外加胆裂。”廖
西里不耐地打断,“来了剧组就是新人,别说她从前的演艺经历。”
“十六岁获金棕榈最佳女主演奖”这句沉甸甸的话就被小钟咽回肚里,他心说这官方词条怎么内容少得可怜,只退出去在
网页中下滑浏览,“新闻报道说她背后的金主实力雄厚,身家估计……”那一串并排的零让他嘴巴也张得圆圆。
廖西里重重哼道,“没人捧能带资进组吗。”
“上面说她嫁入豪门的有,说她给人家生了三个孩子仍无名无分的也有,哎哎,还有人说她和金主一起包养情人的 ——”这些新闻的年份多停留在零几年,近期的少得可怜,果然女明星的艳史也是有保质期的。
小钟看完后忧心忡忡,总结道,“廖导,我看您要小心了,她既然出过这么多桃色新闻,也有可能为了多些戏份半夜潜入
您的房间,请您指导演技,哎,这样的大美人,您可得把持住。”
廖西里狠狠瞪他一眼,他这些年几乎与风月绝缘的事谁不知晓,什么样的大美人,他皱着眉头翘着小指从那滩咖啡液里拎
出洇湿脏污的照片,自然是看不清人脸,《遗孤》里的小女孩,他记得电影里分明长得挺秀气可爱的。
怎么长大变成这样一张适合去拍情趣内衣广告的脸——等等,名字也这样艳俗,他翻到背面去看那被模糊得好像一团泪渍
的小字。
萧曼浓,他咂咂舌,好像真是喝到了他最讨厌的奶泡,舌尖被甜腻丰腴的絮状物给入侵,什么破名字,萧,曼,浓,每个
字都音韵做作,念起来和那九十年代末武侠剧里堕入风尘的花魁的艳名似的,矫情极了。
色彩美学
萧曼浓穿的麻外套未熨烫,浅素杏色,保留了它在橱底积压的古董感,天然质料不去保养就总是霉霉皱皱的,她觉得多余
的蒸汽反倒叫上面的细鳞闪片光感欠了许多,与她手里拿的那杯绵云焦糖玛奇朵倒是颜色很配,杯底沉沉的奶棕色连质感都类
似她的垂纱半裙,落上半个世纪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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