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凡不信似的,侧头确认了眼,问:“真的?”
“狗屁真的,裴思凡,”他熬了一宿本就双目猩红,此刻发狠地瞪他,更显狼狗凶相,“要是让我知道你跟谁在一起,不管你在法国巴黎还是尼斯,在非洲坦桑还是毛里求斯,韩国还是日本,我一定找到那个男人,把他打趴下,让他对你硬不起来。”
裴思凡像看疯子一样看他,直到他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露怯,唇讪讪地抿了抿。她好笑,咬住他的鼻头,“好,你最好也学王思隽,我要是结婚了,你也把我抢了去。”
“我不可能学他。”
“嗯?”
“我不可能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嫁给任何一个不叫顾清明的人。”
这一刻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也无比满眼复杂。
“裴思凡,还有不到一天了。”
她点点头,只觉得摊牌的太迟,却又觉得刚好,再粘久一点,她怕是也要抛下一切跟着一道回国了。
顾清明的滋味太美好,就像黑暗追随阳光的本能,她阴郁到骨子里也逃不掉他的诱惑。
“裴思凡,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
海平面浮起半轮金色的圆顶,刚将两人之间镀上融融爱意,又沉了下去,只余无边的深蓝。
他轻声问:“裴思凡你爱我吗?”
一双眼睛,像有钻石,耀满了渴望和深情。
她未着寸缕坐在他身上,遥望天边再次冒起头的圆日头。
“顾清明你知道吗?我对于感情是很模糊的,有需求,但更多是想要依靠。我的每一段都是糊涂账,幸好除了你,每个男人身上都有一个暂停键。可是只有你,我没有办法找到正确切入的暂停键。他们有血缘禁忌、师生禁忌,唯有你,顾清明,你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我找不到理由不喜欢你,可是我好无奈,我发现,如果我喜欢你,会让你变成一个笑话。”她看着他满眼震惊,嘴巴半张不张似要说话,学他捂住嘴,得意地冲他扬眼睛,“顾清明,我不能让那些已经埋进土里的肮脏破出,我不能让裴家再度蒙羞。我也不能让一个干净的、前途无量的大男孩沦为一个笑柄。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冷酷自持如陶骆,知道有哪一条线是绝对不能逾越的,偶尔失控也能自如弹回。顾清明你就是个少年,十七岁的时候是,十八岁的时候是,现在二十三啦,依然是我的少年。我不能让一个只要靠近我,我就变成他全部方向的少年毁了。我担不得起这个责任。我......自己都把人生过的如此糟糕!”
她说完已经清泪数行,顾清明擦不掉就吻,吻不掉最后埋在了她的颈间,用掌心安慰她。。
他倒是没有哭,安安静静,湿热的呼吸催打在她的肩颈。
她哭了会,直到整个火球蹿上了海面,世界变成了金色。
她的白皙也镀上层金纱,他背对曙光,但早有预感,垂眸问她:“美吗?”
她痴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好美啊。”
“跟我在一起的每天都可以这么美。”
她一张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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