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唤,认真地仰起脸。
“这次出来是不是很开心?”他弯着眼睛,少年笑绽放。
“还行。”
“是跟我一起开心还是出来开心。”
她沉吟片刻,没看他,嘴巴撇起,“都好。”
“是中国好还是法国好?”
“也都好。”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她不解:“?”
“我来之前觉得法国好糟糕,星星姐说,反正地址给我了,爱去不去。我在飞机上就想,东西好难吃,包括你做的,”他假装小心翼翼抬眼,见她表情柔和,笑意加深,“不过,那天那家中餐馆还挺好吃的,如果以后还回来巴黎,我要在那里办张会员卡。”
沙滩边一排笔直的椰树,每隔一段都有张蓝漆凉椅,零星散坐着情侣。顾清明找了个空将她按坐,蹲在她膝间,见她挣扎,又强按了回去。
她被他盯得慌,生怕自己掉入他接地气的琐碎温柔里头,幼稚地解释道:“人家不是会员制。”
“哦。”他就蹲在她跟前,双目深凝,没继续乱表白。
她心头毛着毛着又适应了,转头迎着夜风望向沙滩上的男男女女,发丝荡乱在千万束晚灯下。
夜幕低垂,热力蒸腾,催发了她的精神,她想起了一茬。
“裴思星为什么要给你地址啊?”他们在安息堂时,裴思星问她要过地址,谁知她会转头给顾清明。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他摇头,“可能是看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感动了吧。”
“别胡说。”她听见守身如玉这四个字头皮发麻,有种骄傲少年匍匐在地上的卑微感。
一阵满盈的风刮来,再度吹鼓她企鹅②③0②0/*--/⑨④③0的裙子,这阵风久,鼓风机一样,呼呼个没完,她压也压不住索性放弃。
一对老夫妻经过,老太太一头白色的卷发,贵气优雅,她面目慈爱,双手合十,祖母绿戒指反射出金色的灯光。
裴思凡礼貌地点了下头,笑的略微尴尬。
“怎么?认识?”顾清明看着走远的夫妇问她。
“不认识。”她抿抿嘴角,将裙子拢好,恢复了松垮的腰身。
“那?”
她将发丝拨顺,失笑道:“她以为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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