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仍痛,手指却紧紧攥住那数张书页,狠狠贴在心间。
秦相英在他身下一托,借力亦翻身上马,紧紧依靠在太子身后。
箭矢如雨,他们夹在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当中往宫外突围。行至柳巷,道阻且狭,宫门槛高,马匹托了两人,速度慢了许多,
李将军自后赶上,眉头一皱,伸手拽住秦相英的后襟,将她从太子马背上拽下,正欲往身后送去。
可他掌中莫名一滑,她如一张破袋般滚落地下。他俯身再欲相救,身下战马却发了怒般的狂飙,眨眼间将他带往数丈之外。
李将军大惊回头,马蹄扬起浮沉重重,他在黑暗的夜中,看见秦相英惶然的面孔,站在那柳巷一排排低矮的房前。
李将军敛下眼睛。十年前,便是在柳巷此处,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太监,在太子无人相助的时候,举起了细瘦的手臂。
洛阳城中,李将军和应先生双双跪在太子的面前。
“殿下既已伤愈,本该昭告天下承继大统,怎能弃卢燕于不顾,将江山拱手让人?”
太子却只看着眼前的桌案,引魂铃白骨埙金刚杵明火鼎,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那残魄的书页被他放在乌黑的漆盒中,漆黑的符灰映衬着白色的书页,腕上鲜血滴滴坠入,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宛若烟雾渐渐腾空,勾勒出浅浅淡淡的笑容。
她本由李彦秀唤醒,此时却又依附在太子身畔,矛盾又混乱,宛如初生婴儿一般,神思恍惚不可终日,时时都需有人陪伴哄慰。
“我便是战赢了裴家,又待如何?登基之后醉心道法,再立个鬼皇后不成?”太子轻叹,“以往她魂魄尚算得完全,附身在书上,还能渐渐化成人形。如今只剩了一魄,连日光都受不住,怎么母仪天下?宫中人多口杂,又如何瞒得住?”
李将军硬下心肠,苦劝道:“不若放阿凤姑娘投胎?”
太子苦笑,倘若当真能够放手。
便是要投胎,亦该是他漫长一生结束,奈何桥上并肩而立,共饮一碗孟婆汤,生生世世不离弃。
“……若非有望与她重逢,此时我早已不再世间。”他的声音淡淡,“如今态势,你与裴家两相对峙,北地阿咄苾蠢蠢欲动,必会借机南下浸燕。”
“阿咄苾其人虽有谋略,却无容人之心。如今大将哥舒海已渐功高震主,假以时日,两人之间必有间隙……若是你我早早布局,力主哥舒海登基取而代之,亦可保全七万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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