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熊逸直接关机。
电脑系统的女声在电话里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心彻底凉了!好像刹那间经历绝对零度,没有了知觉。
这天晚上,黎美洙梦见自己挺着大肚子要生了,可是,医生不给她接生,说她没有准生证。她疼得死去活来,就是没有人给她接生。她疼得在床上翻滚,可没有人理会她。
她叫着熊逸的名字,看见他冷冷地站在床头,就是不靠过来。她伸手,望着他,求他找医生为她接生,他冷笑着,转身就走。
她哭着求他:“熊逸,救我,救宝宝。”
却见他转过身来一脚踹向她的肚子。
黎美洙猛然间醒过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头发已被汗浸湿,像海带一样湿而紧地贴着她的脸。她打开床头灯的按钮,想倒杯水喝,却不知怎的从床上摔下来,声音惊醒了病房里邻床的女人和她旁边的护理人。
护理人起身按灯,看到被子被黎美洙裹着,床上一半,地上一半,她捂着肚子呻吟,痛得睁不开眼睛。
护理人赶紧按了呼叫器,值班医生从外面跑了进来。医生把她扶上移动床,带她去做B超。凉冰的液体滑在肚子上,医生边在她的肚子上滚着B超手柄边说,胎囊滑落,已到子宫口,得做清宫手术!
她淌着眼泪躺在那张特殊的床上,任腿被医生分开。手背上点滴式的麻药已经起了作用,一边的心电仪在嘀嘀地响着。
她凄凉一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走了,找个好人家投胎吧,千万不要再找像我这样的母亲了。眼皮开始很沉,有了睡意,总觉得……有双肉乎乎的小手在眼前晃动,她想去牵住这双小手,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妈妈——
是谁在叫妈妈!声音脆脆的甜甜的,越来越远,远到像山谷的回声,再也听不到了。
好像睡了一觉,胎儿的胎囊就这样被人搅碎,用机械从体内吸了出来。
宝宝在体内,竟只待了短短的一个多月。
他还没来得及长胎心,更没来得及长成人形就没了!
手术后的黎美洙就那么坐着,呆呆地流眼泪,流到最后,一滴都流淌不出来。
她无法原谅自己。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宝宝!
罪恶感让她恨不能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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